来的目光,杨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长痛不如短痛,总不能让前者当着众臣工的面,把小侄儿的事说出来……
左手死死扳住右手,杨承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能让狸奴死的时候痛快些的办法。
当削铁如泥的匕首被狸奴颈骨牵住,后者方才发出第一声,也是唯一一声惨叫的时候,杨承手里的匕首还是险些落地。
“承儿,当年的仇如今也算报了。”皇帝当然知道杨承现在心情几何,也没有继续把人为难下去,“下去换一身衣服再回来,原本这上元是不该见血的。”
上元不该见血,可是一家上下老老少少几十口,奴仆旧部洋洋洒洒几百人的血,也同样洒在了上元夜!
杨承已经无心去看刘玉宠是怎样的表情,是悔不当初?还是终于也对狸奴有了几分感情?
在左右簇拥下回殿换衣的杨承只知道——自己手上真真切切的沾上了无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