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不认得。至于到底讲了什么,那就更不晓得了。
徐春君道:“我虽有时读些书,但也只是为了解闷,实则并未学到什么。若说前人的诗词,倒也会背几首浅近的,自己却一句也作不出来。”
姜暖听了摇头道:“我不信,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只是姐姐你为人谦虚,不喜欢卖弄罢了。那孟二小姐,人人都说她是才女,可我总觉得她未免太爱显摆了。见到个什么必要引经据典地评论几句,来不来就要赋诗作词,或铺开纸来画几笔写意。可怜跟着她的丫头,那么大个文房四宝的匣子,镇日价抱在怀里,累个半死!”
在徐春君面前,姜暖总是忍不住一吐为快,招得那几个丫头都掩口笑个不住。
徐春君在她脸上轻轻扭了一下,笑道:“你这张嘴啊!你我这样不会写诗的不是也一样游湖吃瓜?”
姜暖叹道:“那倒是的。似我这般俗人本不该笑话人家才女,只是如今姜晴也这般如此起来,我每日见了她都不大自在。岑家小姐虽难让人亲近,却也不在这上头弄花样,我倒挺看重她这点。”
“说曹操曹操到,那边岸上的不就是岑家大小姐么!”紫菱指着不远处说。
徐春君和姜暖看过去,果然见岑云初带着两个侍女在那边柳荫下的石椅上坐着,周遭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打量着她,她都看不见一样。
因天气热,众人都把发髻绾得高一些,岑云初亦然。
如此就更将她颀长雪白的颈项凸显出来,只这一点,就无端比众人多出三分高贵。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翠缥衣裙,整个人如幽谷青竹,掩不住孤标傲世的气质。
“把船靠过去,”徐春君吩咐道,“否则就这么过去不大好。”
怎么说岑云初同她们也是一张桌上看过戏赴过宴的,况且徐春君从心底觉得岑云初蛮真性情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不喜欢逢场作戏,更厌恶左右逢源,但也不必担心她口蜜腹剑、背后捅刀。
不一时,船娘将船靠了岸。
岑云初也看到了她们,并不起身,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徐春君满面含笑请道:“岑姑娘可要一同上船游湖么?我们的船还算宽敞。”
岑云初脸上神情疏懒:“不了,我坐坐也该回去了。”
徐春君知她一向孤僻随性,也就不再多说,叫船娘撑船到那边的半月桥去。
快到桥下,桥上便有人大叫一声道:“姜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