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恩,更是套住萧家人的沉重枷锁,让他们北拒齐国时不得退半步,连王城都建到了烽州;在面对朝廷时又不能错半步,稍不慎便是天家猜忌、士林笔伐。
袁隽突然明白了,前世,成珂为何叫她“妖女”。萧氏谨小慎微几十年,萧凌却一怒为红颜,易旗自立,陷北平于危境!
袁隽仔细洗漱后,特意虎着脸陪袁成、萧凌用了饭,又虎着脸把萧凌送走。那道白衣黑马的身影刚刚不见,秋水来报:“主子,成少卿在荟锦楼。”
袁隽会意,坐上秋水张罗好的车驾,直奔荟锦楼。三楼雅间内,成治坐在桌边,无意识地抠着一处微微翘起的漆皮,见袁隽到了,也只是抬头看了看,继续默不作声地抠桌子。
“看来这荟锦楼得换掌柜了,样样要价死贵,可雅间里竟敢摆一张破桌。少卿大人小心些手,等下血溅当场,我不好跟阿姐交代。”袁隽对成治当下的心情其实最为感同身受,但却十分见不得他这副不爽利的性子,总觉得很配不上唐恬。
“亭林,可来信了?”成治听到袁隽提起唐恬,终于停下手中动作。
“来过。说她很好。没有问你。”
“好就好。”
“侯爷怎么说?他既让你出门寻我来了,该是都说通了吧?”
“父亲说,什么都不能做。即便是对军里的医正、医侍,也只能暗中盯着。他说姜家是太子的依靠,动姜家便是动国本,若诸子起了夺嫡之心,朝上党同伐异,大楚就内忧外患了。”
“你知道侯爷是对的。”
“可我不甘心!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谁说不报仇了?”
“可你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成治终于看向袁隽,两人无声对望许久,眸子里皆是深深的恨与痛。
“听先生说,你递了请辞鸿胪寺的折子,想补个北三镇的缺?”袁隽心知困在情绪里毫无意义,却也说不出让成治放下的话,只好另起话头。
“圣上驳了。”
“那你又待如何?”
“鸿胪寺是肯定不会再呆下去了,辞了官、没了实职,我这个郡附自个儿去西北找妻子,总可以吧?公主放心,盯紧四方馆的差事我会交代好的,总得等后头人接手了再走。”
“萧诺一说,朝廷征召运粮使去西北,可南海雪灾尚需赈济,东境去年收成也很惨淡,故粮草难得。皇命是:谁有本事能征到钦定之数的粮食,谁就能当这个运粮使。不过,只能授户部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