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有些羞恼,笑得很舒心,炫耀似地说:“它不听你的。”不一会儿,又像告罪:“是我没教好。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说完,静了好一会儿,才又絮叨:
“袁祎然,自你今日出门起,我便跟在后头了,落霞没告诉你吗?就算她没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吗?功夫都练到哪儿去了?还是孙院正目光如炬,你确实就是个看着精明的,于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半点不在意。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萧凌说话时,下颚堪堪擦着袁隽头顶。她一时分不清,他的话里,以后不会的是什么,让自己别再气的又是什么;也分不清,他说她“总有一日,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是句玩笑话,还是对自己前世的中肯总结。
袁隽一路无语,待到了家门口,未及下马,突然便转回身说道:“萧诺一,你没有任何对不住我的,所以,我便是生气,也绝不是气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萧凌觉得自己此刻与袁隽有些太近了,好像只要略略低一低头,她的发就会扫过他的唇,他的颚就要抵住她的额。萧凌不敢再动,低声说着:
“好!”
袁隽一路小跳着步子走进内院,直到见着秋水错愕却又快速转为了然的目光,才停了下来,不无尴尬地问道:“何事?”
“主子,己巳在内书房。”秋水轻声回禀。
袁隽正色步入书房,己巳一身合体窄袖衣裳,看不出半点“韩汜”的影子,自书柜阴影一侧闪身而出时,很有死士的样子。不过,才一开口,就让袁隽想起了姜姝的那句话——
十分不正经。
“主子,近日可有喜事?我此次会试名落孙山,难免有些伤怀,现下又要离京了,要不您就当体谅体谅我独自在外不易,把方才在府门外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呗?让我高高兴兴地走嘛!”
“韩汜,你若要伤离别,自去宁国公府找姜姝,不必来此见我。”
“主子,”己巳单膝着地行礼,“己巳知错了。”
“说吧!什么事?”
“京兆府里那个叫徐棠的,”己巳起身,神色慎重,道:“可用!”
“为何?”
“此人不是个莽撞人,心思玲珑,一点就通。他能说出口的话,必有所依凭。”
“你在琼州就认识他?”
“是。琼州乡试,事先拿到考题,找上他和另一人代笔的,分别是戚、邢、朱三家的小少爷,都是琼州地界上累世权贵之家。我设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