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盅,“圣上的吃食要紧,别耽误了。”语毕,再不理会唐迪情态,昂首从容离去。
春和既肯明言自己能“万事得偿所愿”,当八九不离十,只不知确切的旨意何时下达,为此,袁隽不肯离府半步,守了两日,终于等到传旨的宫人,却是小姜后召其入坤和殿。与袁隽印象中的坤和殿颇为不同,此间布置、摆设变得十分简洁,小姜后素衣轻钗,倒显出不错气色,不似姜姝口中的幽怨不忿。
“前日,姝儿入宫,只为一件事,求本宫为安平你操办及笄嘉礼。”姜姝自入国子学旁听课业后,与袁隽走得很近,身上发生的变化,作为嫡亲家姐看得清清楚楚,有鉴于此,小姜后心中已暂时将袁隽作自己人看待,讲话开门见山。
“姜姝?”
“是。本宫只有姝儿一个嫡亲妹妹,当年本宫入宫,她尚年幼娇惯,待宁国公府阖府来京,她这唯一的嫡小姐更被养得心高气傲。如今,难得姝儿肯为安平你来求本宫,本宫如何能不答应?”
“娘娘不必为安平操心为难。”
“废什么话?我既然答应了姝儿,便没有不办的道理。再者,女子十五生辰当日行及笄礼本就是大事,明日就是四月十九,我且问你,都准备什么了?”小姜后挥退一殿宫人后,说话更是直截了当,竟连自称都改换成了“我”。
袁隽不得不承认,连日事多,自己起初确实是没太在意日子,等后来祖父入狱便更没了心情。她知道吴叔有在偷偷张罗,服、饰、器、乐尚且好办,但主家尊长不在,筮宾、戒宾实在有心无力。
“家里如今这样……还行什么嘉礼?”袁隽并非第一次满十五,内心对及笄礼并无太多期待,连带语气也有些不以为然。
“糊涂!你是安平公主,堂堂大楚公主的及笄礼怎可等闲视之?便是你自己不在乎,天家颜面呢?你说‘家里如今这样’又是怎样?陛下不是你的亲舅舅吗?父母不在了,舅父难道不是尊长、不够主持及笄礼吗?再说,你祖父也在呢,他若见你于人生大事如此不在意,非得自责自疚不可!”
“娘娘,您方才说祖父……怎么?”袁隽敏锐地抓住小姜后用词中的关键。
“姝儿入宫见我那日,我知你也曾到仁和殿回话,想着等你走后,寻陛下探个口风,快到仁和殿时,知道乐平也在,便决定等一等,倒等出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陛下罚了乐平。
这几个月来,特别是春狩回来,陛下头一回斥责乐平,更让其思过,原因是:太子禁足东宫日久,但亲妹妹乐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