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一日午后起,袁隽便未正经进食,宫中宴席向来只能看个样子,昨夜又饮了酒,此刻,袁隽腹中咕咕作响,胃也有些火烧火燎。萧凌听了、见了,皱了皱眉,问道:“难受了?宫里规矩多,知道你必然得饿着,我让厨下一直备着了。祖父呢?”
“回大理寺狱了。”袁隽翁声说着。
“祖父性子如此,宁折不弯。不过,祎然你无须太过担心,我前两日见过韩子期,他说圣上已着大理寺‘分别审查、逐一具结’,且各部各地官员为袁祭酒担保请愿的折子上得不少,想来就这几日里,祖父便可回家的。若还放心不下,待先回去吃些东西、换身衣裳,我送你去大理寺。”
“方才就想陪祖父一起回的,但祖父说今日是我生辰,不可触这霉头……”
“那便明日,我一早去接你。现下先回留园,吃饭要紧。”
“也好。你让他们备什么了?”袁隽满怀期待地问。
“粥啊!久饿伤胃,酒醉更伤,自然要清淡些。”萧凌一本正经地答。
“还有呢?”
“还有……佐粥小菜若干。”
“萧若一,我今日生辰,就只能喝粥吗?”
“那些个佐粥小菜,厨子可准备半天了。”萧凌见袁隽的脸已全然垮下,这才不紧不慢地补充,“各色烤肉,剔骨去筋,切成小块,方便入口消化。今后家里喝粥,就这么配,绝不会委屈了世子妃。”
世子妃。
袁隽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张口欲辩,也不知该辩什么,更觉羞恼。恰此时,一声异响传来,袁隽、萧凌整齐划一望向一侧,见一女子背向他们而立,其实距离已十分靠近,只方才两人丝毫不觉。
女子似有所感,垂着头慢慢转过身,尴尬行礼:“见过公主、世子。刚刚那个……我今日实在是饿狠了,失礼!失礼!”
正是文昌侯府孙小姐、任重的嫡亲姐姐,任菁。
袁、萧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任菁脸涨得比之袁隽更胜一筹,谁知肚子竟还不争气地来凑热闹,巨大的异响声让任菁自己也憋不住笑:“哎呀!公主见谅啊,我这……嗨!世子提粥还行,反正寡淡得很,就是看见也未见得有食欲。可又提什么烤肉呀?烤肉诶!这大中午饿着肚子,谁听了能忍得住?我都觉着自个儿听见那滋滋儿声了。”
萧凌认得任重,又从袁隽口中听过些任重、任菁姐弟俩的事,本就对文昌侯府第三代的“大开大合”有些预期,却到今日才真正领略到“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