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唯一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梦里,一会儿是炽热的火海,一会儿是冰冷的深海,一会儿是一个满是鲜血的男子,她在痛苦中浮沉,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一天,她听到有人说着奇怪的方言,往她嘴里灌药。
这是什么药啊!
太苦了!
她过的已经够苦了,怎么梦里还要喝这么苦的药!
她不要喝!
然而她的嘴被捏开,苦涩到让人发抖的药汁,一口一口的灌进来,她不喝都不行。
药汁苦到了灵魂里,硬生生把她给苦醒了。
“咳咳咳!”
她呛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喂她药的人大喜:“醒了醒了!”
这一句,蔚唯一听懂了。
“哇#%*##*&……”
后面的,她又听不懂了。
真实的声音,真实的苦涩,真实的带着海腥味儿的空气。
她竟然没死?!
抱着她喂药的妇人皮肤黝黑,笑容干净淳朴,是渔民吗?
“是您救了我?”
蔚唯一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哑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你要把药喝了!”
妇人见自己之前说的她没听懂,换了生涩蹩脚的普通话:“你病了!发烧了!”
蔚唯一觉得,自己可能不仅发烧了,还可能严重脱水了。
醒过来,她反而没有那么娇气了,一口气把药喝完,又要了水,喝了之后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
她连连道谢,感激之情难以言喻。
妇人给她端来了鱼肉粥,一口一口的喂她。
不是蔚唯一不想自己吃饭,实在是她的手……
她的手掌已经溃烂浮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不仅右手,连原本完好的左手也遍布伤痕,肿的像猪蹄,稍微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这样下去,她的手非废了不可。
“大姐,能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吗?”
“这里,没有医院。”妇人一脸的为难。
蔚唯一吃惊不已:“那你们怎么治病?”
“要坐大船,去海那边的大城市,我们家是小船,去不了。”
“这里是海岛?”
“是啊!”
聊了一会儿,蔚唯一对自己所处的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