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笑着拉过她:“嬷嬷且先去歇着罢,咱家在这守着,若有事需要您的,再让人去唤您过来。”
于嬷嬷虚笑道:“不用,我这身体壮实的很,累不着。况且娘娘少不得我伺候,我得在这候着,等着娘娘传唤。”
冯保遂不再劝。
暖阁里,朱靖解了鹤氅,朝她逼近一步。
文茵下意识连退两步。在他朝她走第二步时,她生生遏制住欲要再次后退的脚步。
他在离她半步处停住,伸手朝她脸颊摸来。
“别怕,朕又吃不了你。”
他嗓音自上而下,低沉缠绵。
文茵轻颤着眼帘,温柔细致的眉眼轻轻别过。
朱靖眸色渐暗,屈指在她面颊缓慢划过,反复游移。
“今日你身子可爽利?”
“……爽利的。”
他指尖压了压她眼角,手掌就朝后绕过她鬓发,拔下她乌发间的珍珠发簪。
发簪一落,她浓密顺滑的乌发披落下来。
他定定看着,而后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暖榻,步子迈的又大又稳。
被他放置于榻间的文茵,双手交叠搭在腹前,安安静静闭着眸。
放了层层叠叠的床帐,朱靖跨上榻来,于帐内昏暗的光线里倾下了身。
暖阁里些微动静若有似无传出时,外头候着的于嬷嬷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冯保余光瞥见,多有无奈,每回圣上过来,长信宫这位老嬷嬷便是掩不住的焦心。若旁的不知情的人见了,怕得将她当做那见不得儿子儿媳和睦的刻薄婆婆。
“咳。”冯保轻咳一声,见于嬷嬷看过来,方似不经意间般说起:“圣上让文相公归家了,真是龙恩浩荡啊。唉,您是不知文相公犯了多大的罪过,这要换作旁人,脑袋不掉上几回这罪过都消不去。偏到了文相公这,圣上几回都重拿轻放,说到底也是念及着贵妃娘娘。”
这番话如重锤一般落下,砸的于嬷嬷脑袋空了一瞬。
冯保点到为止,不再言语。
室内,朱靖墨发披垂,腰身肌肉紧实。
昏暗光线中他黑眸深不见底,眸光带着侵略性,低垂寸寸打量。
此刻的她濡湿着潮绯脸庞,无力随他而动,被迫仰着脆弱的白皙颈子,就宛如那受戮的天鹅。这个权门底蕴培养出来的女子,美如月华,如那天上月。
“圣上不要……”
她睁了眸,濡湿柔软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