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念冬,也不想再要一个忠心的念春。”
有时候人与人感情的纠葛倒不如纯粹的利益关系来的让人轻松。前者虽好,可又何尝不是沉重的负担。
“嬷嬷,念秋与念夏,你跟她们好好说说,能打发出宫全都打发出宫罢。”
“可是娘娘,那念秋……”
“既进了长信宫,便是我的人。”放下茶盏,文茵起身往内寝走,“还有,大宫女不用再补人了。”
于嬷嬷出殿后就将念夏与念秋招到一旁,说了娘娘的意思。
反应最激烈的当属那念夏。
“我不走,我答应过念春的,会代替她好好伺候娘娘!”
念夏情绪激动,指着那已经不见血迹了的石柱:“我生死都是长信宫的人,嬷嬷要是硬逼我走,那我就随念春撞在一处……”
啪。于嬷嬷气急败坏的甩了她一巴掌。
“生啊死啊的,怎么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了!”
念夏捂着脸流泪,发狠道:“反正我不走,要我走就是要我命!”
说完,哭着跑开。
于嬷嬷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昏秏老眸有黯然,有担忧。
自打念春没了,变化最大的就是她了。她好似将念春自裁的过错全归咎到自个身上,成日里一直沉浸在自责中,整个人都阴沉了许多。更让人担忧的是,不知她如何想的,竟开始学着念春的模样掐尖,言语间逐见尖利,有时候冷不丁一瞧,都能从她身上见到半分念春的影子。
于嬷嬷揉了把眼,叹口气后,又去看那念秋。
“嬷嬷,我不……”
“娘娘说了,既然人进了长信宫,那便是娘娘的人。”
于嬷嬷只给她这一句就转身离开,留下念秋怔怔立在当处。
翌日,于嬷嬷大清早就带着念冬赶往二十四衙门。
与此同时,勤政殿的圣上得知了念冬被放宫籍的事。
挥挥手,他示意来人退下,随手拿过案上的奏折翻开。可没看过两行,他却盯着上面的字失神了。
她没有薄待那个存了些异心的宫女,反而在其背叛前以丰厚嫁妆打发了出去,全了主仆情谊,保了长信宫的颜面,也给双方都留有体面。
无论心胸还是手段,她强过后宫女人多矣,很难不让男人心折。
昨夜的争吵不期又塞满了他脑中,让半宿未眠的他又隐隐头疼。
他推开奏折,后背朝御座微微仰靠,阖眸揉着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