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人的确是可以为了清名与大义而不惧死,但并不代表着愿意无撞枪口找死。
八月旬,血腥气的冯保从昭狱出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疾步快走,袖里严实拢着刚审讯出来的口供。
他不知道圣上对这份供词会不会满意。
那王太医没多少硬气,他没下几鞭子对方就招了。承认了日给了贵妃娘娘两副药,绝不承认是用在贵妃娘娘上,任他如何讯问,对方哭天喊冤的道是说怀疑瑾妃假孕,遂用以试探。
据对方说,年贵妃娘娘跟他索这堕胎药时,用的就是试探那瑾妃的名义。所以两副,是因为贵妃娘娘说,怕副试探不出来因而多备副。
冯保离开后,那王太医被人从刑架上拖回了牢房。
他颤巍的倒在稻草上,心里不住苦笑。
时隔多年本以为那过去了,哪里想到还有旧账重翻的日。
年贵妃娘娘倒是说了,倘若真有这么日的话,就让他千万咬死了推她上,只道是听从她命令给那瑾妃用的,万万不可道出实情道是用在她自个上。
唉,反正他如今算是照做了,至于他跟贵妃娘娘能不能逃过这劫,就看天命了。
环顾这阴暗恐怖的牢房,他无叹口气。
年欠文元辅那命,大概率得还在其女儿上了。
勤政殿,圣上从头到尾慢慢扫视着那满满页供词,每个字他有所停留,足足看了三遍不止。
“这就是你问询顿的结果?到底是差了几分火候。”他情绪不显的说着,不等那冯保诚惶诚恐的请罪,就随手扔了供词抚案起,大步朝殿外走去,“备轿,摆驾长信宫。”
文茵在临窗看从窗外探进来的绿枝,雨后空气清新,绿叶也格外的鲜嫩,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活,与这死气沉沉的宫殿格格不入。
自那三日后,近半月的时日内圣驾未再来她这,饶是她仍被关禁闭,可也能多少猜得到外界是如何传她的。
不外乎是贵妃完了这类的话。
毕竟没了圣宠,又被无期限的关禁闭,眼瞧着可不就是翻不了的样子。
许久未开的沉重殿门被人从外面开启,沉闷的朱门移动的吱嘎响起的同时,圣上驾到的唱喏也随高响起。
旁边案前正拿着剪子裁衣的于嬷嬷,猝不及防下手劲偏,撕拉这半成品的衣裳废了。她慌张的看向文茵的方向,手里的剪刀随着她的手在抖。
文茵坐在窗前没有动,这刻她心里头就突然蹦出个念头——他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