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多是联袂而来,可也有例外,就是那陆嫔。娘娘对外笑称,满宫上下唯有陆嫔最合她心意,每每陆嫔来侍疾时,只会让她单独过来。
为此,岚才人还特意辗转到她面前说了不少酸话,望她能得空转告娘娘,莫要轻信小人,有些人平日里最会装样,内里指不定存着怎样的腌臜。
念夏没什么意味的扯扯嘴角,嘴唇那条可怖的疤痕如同在蠕动一般,旁边小宫人不经意瞥见,不由惊得心头一怵,赶紧低下头去。
清早内寝里摇铃声响起时,宫人们就端着盥洗用物鱼贯而入。
今日恰逢轮到陆嫔侍疾,陆嫔早早的就来了,亲力亲为的伺候文茵梳洗打扮。这些月来两人相处愈发熟稔,陆嫔在这独宠后宫的皇贵妃面前也不似开始那般拘谨,说起话来也都是眉欢眼笑,语气中带着些天然的亲昵。
穿戴齐整从屏风后出来的朱靖,见两人情形不由心情舒朗,笑问:“刚就听你俩嘀咕着笑个不停,可有何趣事,不妨也说与朕听听。”
梳妆台前正给文茵挽发的陆嫔,噗嗤一笑,等人下意识朝她望来时,眉目婉转的轻睨过去:“女儿家的话,岂能轻易说给圣上听?”不等对方反应,又颇有些俏皮的灿然笑道,“圣上要真想知道,那可得讨的咱家娘娘欢心才是,娘娘开心了,指不定能悄悄告诉圣上一耳朵呢。”
说完又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芳华正好的女子,明媚健康,笑起来就如春日里那灿然香甜的栀子花。
文茵从铜镜中看见身后两人视线有交汇。只瞬间,视线错开,陆嫔颊染淡粉飞快转了脸来,故作平静的继续给她挽发。朱靖却反射性的迅疾朝铜镜里视去,而这瞬的文茵已是毫无破绽的在镜中打量自己的侧颜。
“圣上这般看我作甚?”
她似不解的回了眸去,对方面上微不可查的放松下来,他几步上前俯身拾过梳妆案上的凤钗。陆嫔忙低眉顺眼退至一旁。
“无事,好好将养,切莫劳神费心。”他将凤钗插了她的乌发里。
等圣上用完早膳去上朝后,陆嫔就在内寝陪着文茵说话。不过却不似前几日的放松自在,而多了几分谨慎拘谨,说话的时候不时小心观察着文茵的细微表情。
文茵的态度一如往常,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
半个时辰后,念夏端了熬好的汤药上来,陆嫔赶紧起身让路,却也不敢自讨没趣的要去端碗喂药,因为她知道伺候皇贵妃用药这差事,这大宫女可是从来不假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