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的口谕。
文茵披着衣服坐在椅榻上用汤药,晾了他片刻后方嘱咐他千万看顾好圣上饮食起居,不可一味顺着圣上而阳奉阴违这类的话。
冯保连声忙道不敢,文茵不冷不热睨了他半眸后,方淡淡挥挥手。
冯保赶紧退下,不多时吴江小步匆匆过来送他出殿。
吴江面上带着殷勤,一直将其送至殿外长廊处方止。
“行了,就送这罢,赶紧得回去伺候娘娘。”
“那干爹慢走,改日小的去找干爹喝酒。”
冯保拍拍吴江的肩,如个语重心长的长辈:“好好干,跟在皇贵妃娘娘身边,自有你的前程无量。”
吴江低着头无不谦卑:“也都是多谢干爹的栽培,这些年若无干爹的照拂,小的怕早就成了不知哪处堆着的黄土。”
冯保挥手打断,“此言差了,一切都是你自个的造化。”
大抵今夜是个不大平凡的秋夜,一连数日都明亮如银盘的月亮今夜却隐入云中,厚厚的乌色云层掩盖了月色光滑,紫禁城里除了宫道两侧的宫灯,其他地方皆陷入了浓稠如墨的夜色中。
吴江在养心殿外指挥着人驱赶捕捉那些发出鸣叫声的虫子。他自个也持着细木棍漫无目的的四处逡巡着所谓鸣虫,直待一宫人躲躲藏藏的过来,飞速在他耳边嘀咕两句后,他方目露精光的匆遽回了养心殿。
不知何时,紫禁城平地刮起了风。
卷起了地面的落叶打旋飞向各处。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此时的景福宫里,却静的死寂,哪怕一根针落在地上都会显得异常刺耳。
陆嫔心惊肉跳的跪在地上,手脚冰凉。
“回圣上,没……没有。”
“没有?”案前,朱靖扔了手里杯盏朝她冷冷扫过,来自帝王的威压直逼向她,“她就没跟你提过什么?”
提,提过什么?陆嫔此刻惊疑不定,内心又惊又恐,她完全不明白圣上究竟在暗指什么。
今夜圣上突入她宫门,她简直大喜过望,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哪料得她迎来的不是帝王的垂怜与宠幸,却是令人遍体生寒的寒邃目光与冰冷逼问。
朱靖突然屈肘,撑膝俯身看她:“朕,再问你最后一遍。”
这话不轻不淡,听在人耳中却宛如索命的最后通牒,吓得陆嫔当场脸白如纸。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嫔……嫔妾冤枉,圣上明察……皇贵妃娘娘与嫔妾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