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念,很快,奴契都到了各人手中。
可情况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一听不想跟着混的可以立马走人,郑愔姜篱花容失色,当场就跪下了,瑟瑟发抖。
两黑叔,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等明白什么意思,也吓得赶紧跪下,嘴里叽里呱啦,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有几个本土的,公主府出来的,相对镇定,却也有点茫然,无动于衷。
此情此景,陈远也有点搞不懂了。
啥意思?
放你们自由身,想走走,想留留,还不乐意?
合着,哥已经帅到这种程度,让人宁可为奴为婢,也要不离不弃?
这是郑愔语带哭腔道:“阿郎慈悲,奴婢感激不尽,但还请阿郎收回成命。”
姜篱亦哭着央求道:“请阿郎收回成命,奴婢不想走,也不想恢复自由身……”
一番话下来,陈远隐约有些明白了。
什么不想走,扯淡呢!
若能自由,谁不想自由?眼下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没办法,走不了!
一来大唐比较斯文,不像西方领主那样野蛮,直接在奴隶身上烙印文字印记,而是采用严格的籍账制度。
即,兵有兵籍,民有民籍,匠有匠籍,奴有奴籍。
这就意味着,奴契烧掉也没用,奴契烧掉,若不去官府注销,等于没烧。
二来,无处可去。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跟着主家,至少有口饭吃,等闲不会被饿死。
可要是出来自己混,天知道什么情况?
有田给他们吗?
万一遇上天灾怎么办?
尤其两黑叔,昆仑奴,郑愔姜篱,新罗婢,是不存在所谓自由的。
他们的价值摆在那里,随便一个都身价十贯以上。
只要他们敢走,就有人敢把他们重新抓回奴隶市场!
就这么残酷。
《唐律》,奴婢,律比畜产,是不当人的,如牛马牲畜一般,只能依附主人而存在。
那些外来的,战俘也好,昆仑奴新罗婢也罢,更是不当人!
如此,那就先这样吧!
虽然他一不喜欢强人所难,二不想当奴隶主,但是,眼下刚刚开始,需要用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