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内,朱媛媛和小青挤在门帘边偷看。
当朱媛媛看到宋仁的第一眼,便认出了是昨日在夜市里见到的那个俊俏文人。
原来,他叫宋仁啊。
俊是俊了些,但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绣花枕头。
朱媛媛这般想到。
她是喜好练武的,一直向往她外公和父王那般,驰骋沙场。
再加上明朝重武轻文,以至于她对宋仁这种酸秀才,更加瞧不上。
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但瞧他打官司,好像挺有意思的。
而于光此时却有些郁闷,本来那个看戏的好位置是他的,却没想到这贵人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偷偷跑了过来,还占了那个位置。
按照礼法,他又不能和这千金挤在一起。
只好端坐在后堂默默品茶,对这场官司,就只能听,不能看了。
公堂内,宋仁交出第二张状纸后,围观的民众立马议论纷纷。
因为这件事,不光何知县知道,很多人也都亲眼目睹了。
何知县绞尽脑汁想要帮柴大富脱罪,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悻悻问道:“宋状师,你这一告,可有何人证物证?”
“自然!”
宋仁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我便是物证,那日柴府五名家丁于衙门外,朗朗乾坤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将我强行掳走,多亏我家娘子将我救出,却不承想挨了其中一名家丁的闷棍,昏迷不醒。”
何知县立马道:“宋状师,你应该知晓,眷属做不得人证。”
“何大人,我也没说我家娘子是人证啊。”
“那你人证是何人。”
宋仁回头直接喊道:“传人证,孙思苗孙神医!”
“老夫在!”
随着一声底气十足的应答,孙思苗从人群中款款走出,尽管他须发皆白,腰杆却挺得笔直。
瞧见远近闻名的孙神医都来了,何知县心里一惊。
怎么连他都请来了!
孙思苗走到宋仁身边,朝着对方笑了笑,随后拱手向何知县道:“老夫孙思苗,前来为宋状师作证。”
说完,孙思苗便准备下跪,何敬文吓得想要起身,却奈何身子太胖起不来,只好将身子前倾连连摆手。
“使不得啊孙老,您可是江都县的神医,晚辈可受不起您这一跪,快快快,给孙神医看座。”
何知县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他哪敢让孙思苗给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