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问她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也逃出来了’的时候,门又响了。这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敲门声,是有人开锁的声音。”
“那女孩一听就全身发抖,我也怕,所以从厨房里找出菜刀,贴着门口站,准备有人进来后用它防卫。”
“当时因为害怕,就没注意那女孩,只记得她站我身后。”
“这时我听见后面有响动,脑子里有些画面模模糊糊就要浮现出来,心里想着,应该回头看一眼吧,后脖颈突然一下钝痛,眼前随之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风浪,我窝在船底,准确地说是货舱里。因为是在梦里,所以即使被关在密不透风的货舱,也能听到船身撞开水面、风力掀起浪头的声音。
“还有水汽的咸湿、柴油的腥味和高浓度二氧化碳的恶臭。”
“手脚被绳子捆得很紧,嘴里也被塞上一团布,我不能动弹、不能求救,万幸的是没有眼罩,所以还可以观察。”
“货舱昏暗封闭,空间狭长,几乎透不进光线。地上渗透进一层海水,深浅大概到脚踝。水面上浮着垃圾和包装纸,还有小孩的玩具。我后背相抵的隔板里传来呜咽的人声,还夹杂有小孩的哭声,应该有其他人也被关在这里。”
“从音效来看,船舱应该是被做成了很多隔间。”
“这时候,头顶传来走路声,鞋底蹭在甲板上的声音,然后是开锁声,再然后,眼前那扇门被打开,铸钢材质,所以开门声重,滑地的钝音。”
“接着有人沿着陡峭的铁梯走下来,脚步声杂乱,有两个人。领头的那个走得很稳,简直是如履平地。后面跟着的那个脚步虚浮,手掌蹭在扶栏杆上。”
“我不认识前面的人,是个年轻男人。后面那个,身段像是女人。等她走近,样子有些面熟,再一看,这不是刚才来找我那个女孩吗,小春。”
“再后来,她举着刀冲向我,吓得我一下子就醒了。”
“然后我发现自己和那个女孩都倒在地上,周围一大滩血,她被割喉,而我手里正握着染血的菜刀……”
“所以我就打电话报了警。”
说到这,她长叹一口气,又拿手摁了摁发涩的眼角:接下来就开始审讯、判刑、坐牢、又改判的一轮。
动作下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这飞来横祸,我不但被砸中过一次,现在坐在这里,居然还要冒着再被砸中的风险,你们看着办吧。
帅警察似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