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道门。“门后就是南音养伤的地方。”
看着男人眼底的犹豫,金韵继续道:“要是没有考虑好,何不趁此机会,就此了断,省得她要再痛一次。”
男人缓缓抬眼,眼底寒冰半封,有帝王尊严被触犯的不悦。
金韵摇了摇头,示意他随意。
男人起身,如白玉手指被黑色皮手套包裹着,随着动作,能清晰看出把手套顶出轮廓的青筋。黑色大衣压着内里白色的羊毛衣,透窗而入的阳光打在他的宽肩上,却还是驱散不了他带来的仆仆风尘。
毫无血色的薄唇微抿,眼底的光芒被收敛得一点不剩,不自觉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此时的紧张和纠结。
在听到门里传出的稀碎呻吟后,男人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
身影消失后,空旷的办公室内响起了金韵的感慨:“孽缘。”
男人顺着黑色的通道,一步一步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直到一扇门前,停住。
南音,就在里面。
金韵救下她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从南音受伤的那一刻起,他就能感受到她的伤势很严重,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
心口某种桎梏消失后,以前一直陪着他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行动迟缓,行将就木,能清晰感觉到机能的流失。
原来,不是消失了,是被南音转移了。
所以他才不会察觉到疼痛。
现在,南音濒死,蛊虫无人维持,属于他的东西再次回到他身上。
温北离伸手按在他的心口上,原来取血那么疼,才一次就让他彻底记住了这种疼痛。可是南音以前为了压制蛊虫,不知道取了多少次。
他一直静立在门外,听着南音那些细碎的哭泣。每一次想进去时,又忍住。直到里面彻底没有了声音。
他推开门,蝶宝恰好飞出,看到他,扇动的翅膀停了下来。见状,他伸出手,接住它。
小东西似乎不知道他对它的主人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有些依恋地贴在他的手背上。
温北离关上门,缓步走近,看到白玉床上的身影时,心口处一股剧烈刺激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高大的身躯在床前晃了晃,最终,男人捂着胸口,俯下身,半跪在床前。想要触碰,伸出手,却不知道可以落在哪里。
最后,温北离小心翼翼地把南音的手握进手心。
低声道歉:“对不起。”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