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躯翻转,因为太用力,南渔头上的簪饰掉了好几个。
她的背触到榻角,微微有点疼。
细碎的声音从嗓间发出:“萧弈权,你起来!”
他却没动。
撑身,从上注视她,萧弈权凝着她那双微怒的眸子,问:“委屈了?”
“你——”
南渔借着烛火望他。
可也不知怎么了,她似被他戳中,情绪转瞬就沉了下来。
不多时,怀中的女子肩膀簌簌,眼眶红了。
将头偏向一边,她咬着牙说:“你就是不信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叫我过去,我好歹是皇上的生母…你这样,让我如何自处?”
“我怀着好意,将药赠予她,是瞧她身世怜悯。不想,却落了个这样下场,早知道她会那样,我定然什么事都不做,也好过被人冤枉……”
南渔在他面前露出真情,眼角有泪,越说越掉的越快。
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这是第一次。
想平时怎样都会端着的一个人,突然因为这种事与他诉尽委屈,应该是真的没做什么。
他醒了半夜的酒,现在一瞧她的泪,忽然全消褪了。
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眼睛,他擦了泪,声音垂下:“我有质问过你吗?”
“那三个字,不也问出口了?”
萧弈权倏然笑了:“就因为这个?本王叫你过去,只是照例询问。”
南渔听他说的如此不在意,不禁埋怨一句:“幸好有景少卿证我清白,否则,王爷你能放过我吗?”
他的手段花样,多的很。
提到景垣,萧弈权眸色一暗,的确,如果今晚是太医院的那些人在,他还真不太相信南渔。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苏泠衣身上那些伤突然加重,也是挺奇怪的。
除去南渔给她的药,除非她用了什么别的隐瞒的东西——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因为什么。
他吗?
萧弈权没有立刻下结论,自他手下的那些人将她找回来,他一直就抱着看戏的心情。
将自己置于局外。
倒是南渔一哭,让他有了反应。
望着身下女子,他不禁抬手抚上她的发丝。
将她剩下的簪饰都拔了,丢在榻下。
南渔一头青丝松散了,他单手揽着她说:“娘娘身份尊贵,臣就算不放过,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