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在旁看着——景垣的针刺破萧弈权手指那一刻,她的心就提了起来。
虽然心里早有答案,可还是紧张了,男人的指腹顷刻渗出一个血珠,如夜晚晶莹的露水,一挤,便掉落在碗中。
血珠在水面上绽开花朵。
南渔握紧针脚,仿照景垣的样子,也往暄儿指上一扎。
满殿寂静。
景垣忽然说:“娘娘,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没,没事。”
她冲景垣一笑,搓了搓手心的汗,“大概,是担心的。”
景垣道:“娘娘放心,事关皇上,臣一定慎之又慎,况且这事本就是那次王爷为皇上过血才临时起意,这些日子,臣也翻阅了大量医书。”
“像皇上这样情况,只要血液里的毛病去除,心理上的自然便会好了。”
景垣说完,南渔问:“可是,靖王他不也有这方面的病症,以他当药引——”
真的会管用吗?
景垣一笑,解释道:“娘娘,臣并不是简单的过血,你刚才也说了,靖王就是个药引,后续,当然还是以草药治疗。”
他这一说,她就懂了。
再低头,看到清澈水中两滴血液互相碰撞,随后…慢慢的,慢慢的,包容在一起。
果然啊。
南渔的心如巨石落地,她掩藏自己的神情,手放下,保持平静。
滴血认亲,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如此。
再看向暄儿时,她的眼中复杂,这种事她要如何开口。
先不论要如何和萧弈权说,就是暄儿,依照他对萧绽的爱,暄儿小小年纪是绝不会接受他的父亲忽然易主。
联想到之前萧弈权让暄儿叫亚父孩子反应都那么大,还有之前在宫里暄儿撞破她与萧弈权接吻也激烈反对,可见暄儿虽慢慢接受了他,但真到事上,他仍会将他当成外人。
她总要考虑很多。
愣神时,景垣看出她的不对劲,道:“娘娘,您如果累了,可以去旁边等候,剩下的事臣来做便好。”
她恍惚地点头。
反正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不要添乱。
她弱有所思向内殿走去,随意找了个软凳坐下,眸光看向殿外。
她不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与他发生了关系,为什么萧绽要隐瞒此事。
还有很多很多细节,都不知道。
她深觉现在的她,就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