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不能了。
她必须得走，阿宝他们才安全。
堂堂金丹真人，如今被一群凡人碾着走，说不憋屈是假的。
可是再憋屈又如何？如今她的剑术只能抗衡两三个凡人，再多，她也无力回天。
她得活下去，阿宝和林秀珍也得活下去。
云泠摸了摸阿宝圆滚滚的头顶，嘱咐道：“我不在了，你也要记得练剑。只不过，练得时候避开着别人。也别轻易在外头使出剑招，除非你实在遇到不平事了。
记住了吗？”
阿宝点点头：“云姐姐，我不想你走。”
云泠对他而言亦师亦友。不过三个月的相处，他就已经将云泠视作亲人。
望着他不舍的眼神，云泠郑重许诺道：“你好生在家照顾你娘，我会回来的，定会回来找你！”
待夜幕渐起，云泠悄悄地放开神识。
想来今日并无收获。
张家大部分人已经回去，唯余几个长工模样的人还在榕树林口子边守着。
等到月上中天，云泠拎着木剑，背着装满干粮馍馍的小布兜，在阿宝母子的目送下，悄悄地从徐家后门绕了出去，从另一侧进入林子。
正值盛夏晚夜，榕树的枝叶又是最为繁盛茂密的时候，整个林子遮天蔽地，漆黑一片。
云泠摸索着，来到了埋尸张茂的地点。
四周土里隐隐约约已经开始散发腐蚀的恶臭。
其实，这里离榕树林的入口并不远，想来今日张家人带着獒犬找的方向不是这里，所以并未再第一时间发现此处的气味。否则，别说是獒犬的鼻子了，就是人的鼻子离得老远都能清晰闻到。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也给了她最后的善后时间。
云泠从怀里摸出一件破旧的法衣，是阿宝救起她时，她正穿的那件。
这衣衫上面法阵全毁，对她而言已无半点用处。当日她本想扔掉了，奈何布料特殊，不是凡间之物，火烧不灭，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处置。
如今，倒正好派上了用场。
她用木剑稍稍刮开一点土层，将法衣扔了进去，再度掩盖。
这，是如今她能为阿宝母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张家人看见这布料，便不会再怀疑凶手是夕霞村的人。
做完这些，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朝鬼河奔去。
刘旺此前送来一幅舆图，不大，只标注了茗越城周围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