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前的不堪回忆里拔出。
温泰看着朱秀唏嘘摇头,以他当年泾州乡贡头名的文才,写一篇赋文尚且觉得棘手,而今的朱秀不过十五六岁,又有何能力即兴作赋?
如此要求,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太过残忍!
温老头心里生出些同情。
薛修明一个作赋的提议,令在场众人思绪纷扬,内心五味杂陈,可想而知,当今士人对于作赋有多么畏惧。
朱秀同样心中一紧,攥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头脑飞速旋转,回忆起前世背过的名篇。
“朱少郎准备的如何了?”
薛修明笑眯眯地道。
朱秀尬笑两声,心中大骂这厮卑鄙。
他都还没答应,这厮就直接问他准备好没!
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这个....作赋啊....”
朱秀眼珠滴溜溜转,结结巴巴,脸色不太自然。
薛修明瞧出他满脸畏色,心中冷笑。
就算他随便给出一个题眼,面前的少郎也不可能写出一篇像样的赋文。
只要他写不出,就能以此为由,顺理成章地否决史匡威任命他担任掌书记的提议。
想插手文职僚属的人事安排?没那么容易!
朱秀偷瞟一眼上首主位,只见老史黑脸满是担忧,眼里充满愤怒、无奈、黯然....
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一镇节帅,却处处受制于人,被薛氏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换做是他,也不甘心呐....
只是作赋考教的是实打实的学问和文采,他肚子里的存货就那么点,万一薛修明给一个超纲题眼,跟他肚里存货对不上号,可不就傻眼了....
朱秀脑门出了一层白毛汗,眼神闪烁,咽了咽唾沫,故作镇定似的挺起胸膛,充分表现出一个死要面子的倔强少年形象:
“作赋就作赋!不瞒薛司马,学生在恩师座下学习时,所写赋文时常能得到恩师夸奖!特别是写景写时令一类的赋文,学生写过不少....请薛司马出题吧!”
薛修明捻须,微眯着眼,像一条静待猎物靠近的毒蛇。
他目透精芒,紧盯朱秀,将他惶恐的眼神,忐忑不安的内心一眼看透。
薛修明冷笑,好个狡猾的小子,他故意强调自己擅长写景物和时令一类赋文,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虚张声势!
真实情况是,这小子根本不擅长写景写时令一类的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