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府前厅。
马三抬出一张软榻,朱秀趴着,解开衣衫,那名为史匡威治伤的老大夫,拿一瓶跌打药酒,为他揉搓身上几处淤青。
朱秀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似痛苦似享受,怪异的腔调让老大夫倍感羞耻,有些无从下手。
褚兴躺在厅中,手脚捆住堵上嘴巴,陈安严平持刀看守。
宋参、裴缙、温泰几位主要属官坐在两侧,看看褚兴,再看看朱秀,面面相觑。
众人脑子里有不少疑问,褚兴为何要袭击朱秀?
褚兴也是牙军里声名赫赫的悍将,出手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书生,没得手,反倒弄得自己浑身烫伤,脖子、头脸满是黄豆大的水泡,那裸露在外的大片青黑色皮肤,让人看着就起鸡皮疙瘩。
褚兴这一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就算有史灵雁贴身保护,能从褚兴手下逃脱性命已算不错,怎么反而能伤到他?
朱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众人满脑门问号,可朱秀只是笑笑不说话,让众人倍感好奇。
本想审问褚兴,可这厮满嘴污言秽语,神情凶恶嚣张,似乎拿准了朱秀不敢将他怎么样。
朱秀当即没兴趣听,让严平重新将他的臭嘴堵上。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厅外匆匆传来,伴随一阵铁叶碰撞间发出的叮哐声,魏虎挎刀龙行虎步而来。
宋参裴缙几人纷纷起身相迎,拱手口称:“魏牙帅。”
褚兴看见魏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像是在求救。
“魏大哥。”朱秀作势要起身,魏虎看了眼褚兴,大踏步从他身边走过。
“秀哥儿无需多礼。”魏虎摁住不让他起身,朝他身上几处淤青瞥了眼,沉声道:“可有大碍?”
朱秀咧嘴笑了笑,继续趴下:“都是皮外伤,无妨。”
魏虎点点头:“那就好。”
转身直面褚兴,魏虎黑脸冷肃,双目不怒自威:“究竟怎么回事?”
朱秀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魏虎似乎很生气,满脸阴沉积怒。
众人这时才惊讶地知道,原来朱秀是用白灰水将褚兴烫成这副惨样。
白灰可以掺和进泥沙里用来砌墙、垒砖,还可以粉刷墙壁,防潮防虫,甚至还能入药。
不少人都知道,白灰放入水中能产热,但究竟有多烫,只有烧石灰窑的工匠才知道。
不过现在看看烫脱皮的褚兴,众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