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
史匡威摇头唏嘘道:“光是在泾州,薛家就侵占一百多顷田地,这些田背后,又有多少百姓因为薛家的迫害家破人亡。”
朱秀第二次搁下碗筷,打了个饱嗝,抹抹嘴说道:“所以说,不立田制、不抑兼并,放任土地自由买卖绝对不可取,土地可以私有,但不能无限制进行买卖,必须要由官府主导和监督。
我打算趁着抄没薛家的机会,从泾州开始,重新丈量土地,吸纳流民,定户籍、分田地。原来的土地归属不变,拿出从薛家抄没的田地,优先分给有军功者。
新开荒的土地,分给流民和本州的失地百姓。
新定户籍的人家可以享受两年免税,五年低税的优惠政策。同时在现有夏税秋粮的征收基础上,再降低二至三成,减轻彰义百姓负担。”
“还要减税?”
史匡威闻言一愣,踌躇道:“泾原二州,上田一亩地头税四文四分,夏粮缴五升,秋粮缴八升,下田一亩地头税三文三分,夏粮三升五合,秋粮七升四合。老实说,同周边几个藩镇比起来,彰义军的税率是最低的。”
朱秀苦笑道:“和凤翔军、静难军比起来,彰义军的税率的确不高。但问题是,彰义军的耕地没有两家多,水田占比少,一亩上田的产量只相当于人家一亩中田。
泾原二州人口太少,养军负担重,未来一到两年来还要大量招募民夫,必须给百姓减轻负担。”
史匡威疑惑道:“你要招募民夫作何?”
朱秀伸出两根手指头:“兴修水利,开垦荒地。”
史匡威摇摇头:“泾州人口就那么点,百姓一年到头要在田地里忙活,现在建起盐厂,也占用一部分人力,再想摊派差役,只怕要耽误农事。”
朱秀嘿嘿笑道:“泾州的人口少,可以从别的州弄些过来。隔壁的邠州,地少人多,差役繁重,大量百姓往长安逃亡,与其去长安,不如来我泾州。”
史匡威嗤笑道:“人家凭什么来泾州?”
朱秀笑道:“这就要看咱们的宣传攻势了。邠州盐价虚高不下,私盐屡禁不止,单凭免费吃盐一年的惠民政策,就足以吸引人了。
只要流民愿意来泾州落户,分配田地,建造房宅,发放农具,同样享受两年免税,五年低税的优惠政策。五年之后,田籍才转为户主名下永业田,可以进行买卖。”
“你小子是想明目张胆地从静难军节度使王守恩手里抢人啊?”史匡威满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