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尸体砍断手送来,如此挑衅,分明是不把阿郎放眼里!”
王峻知道史匡威脾气火爆,他一怒之下杀人断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兴思已经失联许久,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王峻眼眸发寒:“这个该死的沙陀蛮子,难道以为傍上李守贞,我就奈何他不得?”
王全鼓噪道:“等下个月阿郎回京,一定要在官家面前好好告他几状!让官家下旨收拾他!”
王峻合拢书册,起身扶着栏杆,远眺湖面,忽地道:“进出武功、奉天方向的官道可有畅通了?”
王全忙回道:“还未!赵思绾说还有几个侯益部将没有捉到。现在京兆通往静难军、凤翔军的道路全都被封死,消息难以进出。”
“李守贞有何动静?”
王全又道:“李守贞不久前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发兵征蜀国,如今他在蒲州点兵聚将,日夜操练,说是要为朝廷伐蜀做准备。对了,两日前传来消息,说是李守贞更换潼关守将,还加派三千兵马进驻潼关。”
王峻扶住栏杆的手猛地攥紧,眯眼喃喃道:“不对...不对!”
王全疑惑道:“阿郎说什么不对?”
“李守贞以伐蜀为理由,整兵备战只怕有假!赵思绾扼守关中西部通道,李守贞又增派潼关兵马,这两人一东一西,掐断关中首尾,想做什么?”
王峻自言自语,面色变幻莫测。
很快,他下定决心道:“这样,你马上暗中打点行装,只带贵重物品,不要惊动底下的人,我们今晚连夜就走!
你派人放出话,就说我近来得一新词曲,要闭门排练歌舞,不见客。”
王全愣了愣:“好端端,阿郎为何要走?”
王峻冷冷地道:“少打听,马上照吩咐做!”
王全忙道:“老奴知道了!那...那小夫人怎么办?她已有五个月身孕,只怕受不得这一路颠簸....”
王峻几乎不带考虑地道:“给她留一笔钱,派人以养胎为名,送她回鄠县婆家。”
“是!老奴马上去办!”
王全领命匆匆告退。
王峻双手攥紧栏杆,凝眼远望湖中心几只白鹅,以极低的声音自语道:“李守贞...难道你真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