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芊蔚一眼横过去,被抓包的于梁浅立刻将笑容一收,正襟危坐地念叨起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威胁完人,何芊蔚就两袖清风地绕到上书房门口,拉着飞镜就晃悠悠地离去了。
旁边的纪修双手拢袖,感受到自家主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他在门口抓了特意安排到上书房当值的徒弟,低声交代几句,又不紧不慢地踱步回了原处。
何芊蔚向来有自知之明的美德,出了门也只是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那去看花赏鸟,一步也不多走。
开玩笑,飞镜也和她一样是个两眼瞎,到时候真给走丢了,还得萧载阳找过来接人,未免也太过丢脸。
何芊蔚趴在木质的栏杆上往外瞧,满院子的花卉也跟着风弯弯腰,送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冷香。
她歪了歪头,目光凝成一点盯着前方上书房的轮廓,心想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她真的两眼一抹黑了也不能找不到路回去。
绝无迷路的可能。
何芊蔚正望得出神,身旁的飞镜却忽然不着痕迹地撞了撞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姑娘。”
何芊蔚满心困惑地将注意力挪回来。
飞镜从来都是唤她小姐的,这一声显然是冲别人说,可她在这宫中和萧载阳关系最亲密,除此外也就认识邱屿阔和谢道源两个人,谁会莫名其妙的没地来找她?
她纳闷着转过身,望见个穿着水红比甲、下着银红暗花梅纹百褶裙,年龄约摸十二三的女郎站在后头,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何芊蔚上下仔细扫了来人一圈。
若兰教的虽是宫礼,却也连带着说了不少旁的知识,她如今用了心去观察,也认出来这女郎身上有不少的贵重首饰。
那金累丝衔珠蝶形簪、烧蓝点翠凤形钗,样样拿出来可都是说得上名号的。
但这与何芊蔚有什么关系呢?她也有啊。
甚至她的成色更好,毕竟可都是萧载阳隔三差五以权谋私从皇帝私库里掏出来的。
所以何芊蔚只是平静地收回了眼神,倚在栏杆上动也不动,直接问道:“姑娘有事?”
她又不是傻子,这人气势汹汹地一看就知道要作妖,何必装模作样地客套。
那女郎的神色更加不屑,与之相比,她身后的侍女反而清醒许多,苦着一张脸想劝又不敢说话,愁闷得很。
“没事我来找你干什么?”女郎依旧盛气凌人,气焰比何芊蔚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