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长安,虽已入了秋,却依旧是那般燥热不堪。炎炎的烈日烘烤着大地,人们麻木的走着,纵使偶尔传来的几声孩童的啼哭声,却也给不了这只绵长的队伍一丝生气。
长安城外的灞陵渡,此时聚集着一群奇怪的人。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带着一群正常的人驻足远眺。这少年身着锦衣,相貌端是姣好,鼻梁高挺,丰润如玉,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任谁见了都得在心中夸一句好一个英武少年。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此刻手中做出的动作却是那般的,呃,与众不同:那少年抻了抻袖口,又将自己身上的锦衣往紧处拢了拢,仿佛这般做法就能将周围的凉意驱散一般。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三秦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周秦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望着远方破败的村落,以及路上连绵不绝衣不蔽体的行人,少年紧皱眉头面色疾苦的言道。
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声,少年回首对着身后家将扈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身后一个管事急忙上前说到:“禀公子,长安城各处城门口都已布置粥棚,并且经过主公同意府上已派出家兵协助郡兵维持秩序,只是少主,每日粮草消耗颇大,照这般下去家中存粮恐难以为继,您劝一劝主公罢。”
少年没有说话,管事轻声叹了口气,默默退后两步,不再言语。话,少年自是听到了,这管事是自家老人,自有一片赤诚之心。但他如何去解释呢,如实去说这主意是他出的,他是李家长公子不假,但李家的成就离不开这些老人,他用他们的辛苦去开创一个自己都不会知道成不成功的想法,他办不到。再去说什么乱世将近,人们怎会相信。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但会为府里带来灾难,而且自己还会落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称号。
少年眉头紧蹙,抬眼望着奔腾直往东面而去的灞河水,思绪渐渐飘到不知何处:他叫李珏,来自于后世。对于男人来说,统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无比的让人迷恋与向往。但实际上,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有的并不只是兴奋,更有无尽的恐惧与失措彷徨。
望着刚才李珏怪异的行为动作,身后的几个仆从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有一个悄声问道:“咱家公子这是怎么了?怎得现在。。现在动作,呃,动作如此突兀怪异呢。”
另一个满面怜惜的答道:“嗨,别提了,都怪董卓那厮几月前纵兵劫掠三辅,麾下兵卒血洗了渭北的一处村落,正好咱家公子当时就在那里打猎,遇见董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