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悯看向那锦袍少年。
“开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
“诗名《泊西京》。”白悯先报出诗名。
他慢步走到宴厅中间,声音清冷,开始吟诵: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西京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夏庭花》。
这西京指的是西京河,《夏庭花》则是前夏流行的曲目。
白悯吟诵后,全场寂静,众人都被这诗惊到了。
陈不知率先打破寂静,大声称赞道:“好诗!好诗啊!”
赵徽炎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跟着赞叹道:“确是好诗啊!明着是讽刺商女,实则讽刺贪图享乐的官员。白兄之才,小弟佩服。”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夏庭花》。”韩玉凝看着白悯,痴痴重复着这两句诗,嗓音中的清冷意味都少了几分。
全场赞声不绝,更有人已开始将诗记录下来,准备带回去和家人、友人分享。
只有锦袍少年,坐在位子上,神情呆滞,眼中满是震惊。
白悯走到少年身前,正欲讨要玉佩,却没想到少年却也没有拖沓,直接将玉佩从脖子上取下,交到了白悯手中。
少年的果断倒是让白悯稍稍吃了一惊。
白悯之所以特意邀请韩玉凝为证,就是怕少年赖账,没想到少年倒是输得起。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开口问道。
“白悯。”
“我叫裴至,你坐我这。”
“什么意思?”白悯有些疑惑。
“这是文宴,你的诗才,不该坐那个位子。”裴至认真道。
“还挺讲究。”白悯看向裴至,笑道:“不是坐在哪就决定尊卑和能力大小的。”
说罢,白悯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裴至看着白悯的背影,神情有些茫然。
“既然白兄不愿,裴兄你就继续坐你的位子吧。”赵徽炎继续打圆场。
“白公子如此诗才,不知师从哪位大家啊?”韩玉凝恢复了她清冷的声音,询问道。
“无师。”
“无师?”韩玉凝声音有些惊讶,“那可是家中哪位长辈教导呢?”
“家中只有婶婶,教些做人的道理,本人所学皆是从书中。”
“当今圣上酷爱诗文,白公子之诗才,天下罕见,回京之后,我必让父亲向陛下举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