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本就带伤的时鹤年唇色泛白,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他舒了口气往后靠去,直接坐到被打了板子的伤口上。
要不是还有理智,疼得他能直接跳下马车。
忍住痛,时鹤年艰难起身选择趴在马车上。
还没等他调整趴着的姿势,就听见两道脚步声。
马车帘子从外拉开,进来的不是江以宁,而是一个脸颊肉嘟嘟,扎着双髻的男童。
“姐夫。”江奕祺刚进马车,就熟络开口。
虽然他更喜欢叫王爷姐夫。
但刚刚姐姐提醒过,现在的姐夫已经不是王爷了,再那样叫他是往他心口扎箭。
“阿祺还小,总不能让个孩子一直走着,我就将他带回来了。”江以宁解释着:“他又是个孩子,押送的官差也不会说什么。”
“是我考虑不周了,早该安排此事。”时鹤年回道。
见他脸色苍白,马车内还有很浓的血腥味。
江以宁忍不住靠近:“你伤口裂了?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无碍,刚刚翻身不小心碰到伤口了。”时鹤年尴尬道。
鬼幡没跟着来。
他被诬陷谋反,罪魁祸首只有他那几个好兄弟。
时鹤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吃亏吃苦他全拒绝,有仇更是忍不了过夜。
流点血而已,能还那些好兄弟一招,才有助他道心清明。
至于不确定谁是诬陷他的主谋?
没关系,反正皇家不讲亲情,他选择无差别扫射。
流放队伍本就是等后出发的时鹤年和江以宁。
如今两人赶来,队伍再次启程。
俩人虽贬为庶民不带罪身,但还是要跟着流放队伍一起去往岭南。
此刻带队的官差,除了本就负责流放队伍的王大山,还有一支由金翎卫副队高云鹭带的五人小队。
“队长,刚有个孩子被抱进马车里了,我们不管?”流放官差麻子靠近王大山,小声道。
王大山斜了眼那在落日余晖下泛着金光的华丽马车,又望了眼骑马走在最后面,全程板着一张脸的金翎卫队伍,肃然道:
“天家的人,哪怕被罚也不是我等惹得起的。”
“没看见金翎卫都跟着吗。”
“只要不是太过分,不用管马车里那两位。”
被放在马车里,坐在正中间的江奕祺,往左看了看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