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缓缓飘来。
孤舟之上,一位老者老态龙钟,独站船头,叹气又叹气:“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夺走咱的爱妻,又夺走咱的爱子,咱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身后的几名便衣,手握绣春刀,各个眼神凌厉,警惕四周。
“陛下当珍惜身体,斯人已逝,切不可过度悲伤。”老人身后跟着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儒,老儒谈吐之间不同凡人。
“去你娘的刘三吾,死的不是你儿子,那是咱最喜欢的儿子,是咱的大明将来的顶梁柱。”朱元璋已是老目浑浊,眼眶通红。
刘三吾不卑不亢:“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蓝玉之案,牵连众多,该当如何行事?”
“呼。”此次出游正是因为此事,此事压在朱元璋心上,太过心烦,才约着翰林学士出来透气。
朱元璋看向远方,老目微眯,发觉岸边斜躺着一人:“蒋瓛把船靠过去,咱看看那是何人?”
蒋瓛顺着朱元璋的视线看向岸边:“陛下,应是哪家被打死的家丁,陛下莫要沾了晦气。”
“这金陵河边每日不知要死多少下人,附近居民早已见怪不怪。”
朱元璋心中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微微动怒:“放你娘的狗屁,下人就不是爹娘养的了?他爹娘知道他惨死河边,该有多心疼?”
“今天被咱遇见了就是缘分,靠过去。”
朱元璋只是声音大了几分,蒋瓛吓得直哆嗦,赶紧指挥船家:“快,靠岸。”
船靠岸,几人走向昏睡过去的林闲。
两名锦衣卫先行跑过去试探林闲鼻息,发现还有气:“大人,此人还活着,若是再晚些就死绝了。”
朱元璋一听还活着,沉重的心情稍微放松些,冲着蒋瓛叉腰瞪眼:“咋样?咱就说还活着,这不是救了一条人命。”
刘三吾瞧了眼林闲,只一眼便蚌埠住了:“太子!”
朱元璋也被刘三吾突然的咋呼吓了下:“什么太子!咱儿子死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三吾赶紧磕头认罪:“陛下恕罪,实在是这位少年与太子太过相像,是臣呓语了!”
与太子相像?朱元璋赶紧往前走两步,与林闲面对面。
朱元璋如遭雷劈:“像,太像了!”
一听到朱元璋说像,刘三吾的视线在朱元璋和林闲身上扫视:“竟与陛下也有六七分像。”
“不可能,绝不可能!”朱元璋嘴里犯起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