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钻出来。甲虫一展薄翅,两只触须对着季寸言的方向晃动了两下,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这是什么?好可爱呀!”季寸言向甲虫伸出手指,甲虫就由张霁的手腕跳到她的指尖。
“这是我儿子。”张霁道。
季寸言噗嗤笑了,道:“你认一只虫作儿子啊?”
张霁皱眉道:“呸!所以说小丫头没见识,这是虫吗?这是湘西蛊王!”
季寸言将手指凑近眼前左看看,右看看,道:“哪有长得这么可爱的蛊王啊?你看它的肚子圆滚滚的,哎呀,还会翻肚子撒娇呢!”
张霁无奈道:“唉,都怪我没养好……总而言之,你带着它。万一遇到险境,好歹也能护你周全,不过也别全指望它,你看它这副模样就该知道它没什么用。”
那只蛊王似乎能听懂人话,听到张霁如此瞧它不起,居然转过身来,用两只触角在空中挥拳一样比划了两下,仿佛是在抗议一般。
季寸言选了一楼临河靠窗一处雅座坐下,不多一会儿,便有小二端上一壶热茶和四盘冷碟。
春分刚过,天气一日暖过一日,碧波轻盈粼粼,河岸边绿意渐浓,季寸言只觉得今日的春光风景,竟比昨日更好看了几分。若是没有任务在身就好了,随波逐流,慢悠悠浸泡在这苏州盎然的美景中,品尝着地道的苏州美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她还没有高兴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她头顶响起。
“这不是昨日那位颇为泼辣的捕快姑娘么?怎地?今日便换了艘船撒网?”
那庄公子今日也换了一身绫罗绸缎,大红大紫的颜色往身上铺盖起来,显得既艳俗、又刺眼。他将一柄折扇扇出伙夫的阵势,得意洋洋地坐在季寸言面前的空座上。那位王公子也还是跟着他,依旧穿着昨日一样的长衫,唯唯诺诺,竟像是庄公子的陪衬一般。
季寸言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也在这艘船上?”
“哦?许你换船,就不许我追随佳人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在何处,在下就在何处,死死贴着你!”说毕,庄公子还从季寸言面前的冷盘中,直接用手捻起一块薄荷枣泥糕送进自己嘴里。
季寸言被庄公子油腻得一阵恶心,一拍桌子道:“你快滚!姑娘不喜欢你。你也不想想昨日那臭道士被姑娘我打得满地找牙的惨样,居然还敢凑过来讨打么!”
庄公子笑道:“旁的我就不知,但是你今日上船的目的并不是相亲我就能确定。昨日我买通了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