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底层的人员确实有罪,他们的罪多少来自于自己的愚昧,还有用错了地方的良善。但是不论怎么样,想要活着,想要好好地活着,是没有罪的。
更有罪的,是那些高层,是那些利用穷苦人民的淳朴和善良,去达成自己不法的目的的那些人。
在安如乔眼里,这些高层一个比一个该死,最该死的,就是领头的那个,自称先知的人,那个安如乔生理上的父亲。
她离开组织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丰富自己,提升自己,只为了为将来某一天能把那个先知送下地狱去。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并不足够,一个人行动,再或者拉上沈忆一起,最后的结果恐怕也是要和那先知同归于尽。
她也是想要盟友的,也是希望有人能合作的,但是她又实在是不太敢随意去相信别人,只怕随意相信别人的结果,是像隔壁市的如今局面一样,又或是像幼时的一次次背叛一样。
为了活命,或是为了旁的什么欲、望,往往总会有人在背后捅她一刀。
安如乔想到了许多,想到幼时在组织里过的那些不能算人的生活,想到先知让她训练五感后她养了,胜过,又被杀死煮了肉锅的狗,又想到沈忆和谢璟琛……
想得太多,让她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多少损失了点和蒋辰这个不入流的人的虚与委蛇的兴致。
「说吧,你费这么大劲下药,先知是不是交代了你什么话要带给我?」
蒋辰气得要命,却又实在是拿安如乔没什么办法,但这会儿安如乔问起来,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快意。
「先知倒也没交代多少。」蒋辰又把那副白甜的模样装在了脸上,笑得像是在粉丝见面会上营业。「先知就交代了两件事,第一,让你去珍珠号上见他,他在那等你。第二,让我把你男人除掉。」
蒋辰说完,又笑了一声,「哈,这两件事,我可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一半?
安如乔猛地回头,看向谢璟琛。
谢璟琛呼吸平稳,脉搏跳动,一如平常,就好像是熟睡了那样。
安如乔有些担心,关心则乱,这会儿不免有些慌张,却没表现出来。「你要真害死谢璟琛,不怕谢家找上门?再说了,你弟蒋利要也死了,你爸妈不会找你算账?你想过后果吗?」
蒋辰摊了摊手,「我给他们下的药又不是同一种,蒋利当然没事。不过,他药效发挥得慢,没在路上晕倒出车祸死了,倒也是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