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训去买米,黄知羽却不敢和老妈分说则个,两母子相对无言,便开始清理柴房,没话找话,待得晌午过后,陈训领着巧三儿和广田拉了板车回来,上面摆着几袋子米,各种菜蔬,还杀了两口肥猪。
“陈掌柜的,你这是......”
缇骑感到奇怪,这是要摆宴的架势啊,果然,听陈训腆着脸说:
“各位官爷就莫去馆驿用饭了,我这就造饭,虽然乡野凋敝,但还请官爷们赏脸,日后娃娃蒙童试,也算是沾沾老爷们的福气。”
“说的好!陈掌柜真是妙人,兄弟们,别干坐着,搭把手!”
这些缇骑都是腰挂铁木的七八品武人,却多了那些武人不该有的烟火气,显得很是随和,竟然还动手帮忙,给人一种果然不愧是公门中人的错觉,亲和地让人心生好感,真是奇怪来哉。
他们却不知这些京内子弟虽是武人,还是当今圣上座下的锦衣缇骑,但在神京那种地方,也就和蚂蚁差不多,且平日都受金鼎教管束,在京内顶多吃拿卡要,欺男霸女、滥杀无辜却是不敢也不屑做的。
下了厨子,夫妻两肩并肩开始造饭,那边的缇骑觉得这家人真是极好的良民,现在的百姓见了缇骑就跟见了苦大深仇的仇人一般,躲都来不及,哪有这样好酒好肉伺候着的。
一下子,原本对立的两个阶级就成了军民团结一家亲的场面,别处都是死气沉沉,唯独这陈家药铺算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了。
不一会儿,各处缇骑听到消息,说下院陈家药铺的陈掌柜人豪爽、虽非武人,但却仁义非凡,杀了肥猪、备了好酒请大伙过来饭食,于是陈家药铺子,缇骑鱼贯而入,这些人平时金贵,但在神都那个地方呆久了,人也被迫变得圆滑,知道入乡随俗,内堂坐不下就外堂席地而坐,割肉喝酒好不快活。
半个时辰后,听到风声的石大龙亲自又拉了四口肥猪过来,带着石头加入了这个奢侈的宴会,毛家酒庄的东主也觉得这是个拉关系的机会,立刻让人再拉了两车苏山玉液过来,还让活计采买了各种熟肉过来,一时间,原本死气沉沉的下院又好似恢复了生机,那些喝高了缇骑大咧咧地和几个老板勾肩搭背侃大山,看起来也没有昨日那么严肃和不苟言笑,反倒多了几分真性情。
陈训的确是个人精,让人包了大肉包子,蒸了给和尚、僧伴们送去,那些不敢像缇骑一般擅离职守的和尚、僧伴们,还以为只能傻乎乎地在太阳底下站岗值守了,却见陈训带着伙计拎着熟肉、热腾腾的包子、美酒、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