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天牢之中的,娘亲是如何自悬于庭院之中的,武人无耻,不容阿爹断案,堂堂延尉,尽被逼杀,天理何在,法理何在?”
“小声点,府内虽都是我心腹,但他们也不知道你我是两法家余孽啊。”
“哼,天下至理,公法人心,这些人早晚会为他们的所做恶行付出代价。”
“好了好了。”
葛铁汉为他斟茶,眼睛扫视着愤懑不平的齐世雄,问:
“朝中局势越发紧张,梁王究竟有何决断?我等又何时入京?”
齐世雄又恢复了苦闷的神色,不断用手锤着膝盖道:
“神京传来消息,老皇帝撑着一口气就是不驾崩,近来还给梁王添了两个弟弟,梁王有点等不住了,已知会我等,年后聚齐子弟,入京探望老皇帝病情,侍机而动,金鼎教那边已疏通好了,南宫世家也答应暗中相助,缇骑中我们已有半数子弟,只是大将军与皇六家态度暧昧,九常侍又要价太高,如若有变用强,金鼎教摆明态度保持中立,南宫世家四秀之首南宫一剑愿匿名相助,其他人,不好说。”
“以武乱法,此事难成。”
“你还讲这些,现在天下都成什么样了,官不像官、民不像民,难道要让我们捧着先圣的牌位去和那些逆贼生死一搏吗?”
葛铁汉也不知如何去讲这道理,只能让齐世雄喝茶消气,齐世雄在此逗留了半个时辰,又与他商议何时出发,才放下茶盏,收了锦盒,气鼓鼓地离开了镇守府,葛铁汉送他离去,守在府外的大儿过来问:
“父亲,可是又来催逼赋税?”
“小长老恶了掌门,被罚去教导蒙童,难免心中不忿,儿啊,这圣境山还要乱下去,不如年后随为父去趟金州,暂避大祸如何?”
“喏。”
大汉朝堂之水,很深,但总有一些人看到了表面,看不到内里,白云子领着车队行了一天,今日走了十八里地,遥望西庵堡在望,夕阳也挂在了黑山一角,白云子立即让车队在西庵堡对望的山头扎营,已大车在外围成一座临时营寨,弟子们守外,难民居内,老弱皆持刀枪,篝火造饭,搭建帐篷,权且在野外过夜。
西庵堡那小小的约莫有三四户人家的坞堡上,有人朝这边眺望,看到车队扎营之后,他们也少了几分担忧,西庵堡小,可挤不进这如许多人,见对方也没有过来的意思,便留人防备,一直熬到月亮出来,挂在梢头,西庵堡上发困之人突然听到堡下异动,他举火去看,堡下有条条黑浪朝着那群车队所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