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不断升高,眨眼间,一棵十五米高的青色巨树就将老和尚托入云霄,这棵树无枝干,无树叶,只在顶端伸出一朵洁白的莲花,花中有碧绿色的莲蓬,莲蓬上更有颗颗晶莹剔透的莲子。
老和尚身上覆盖的冰霜散尽,一身破烂的僧袍挂在身上,如同乞丐,他面貌苍老到看不出年纪,两只硕大的耳垂比耳廓大了两倍,垂在肩头,他掐了半天指头,最后又疑惑地看向书芦飞走的方向,伸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抓住一只贪婪吸血而被冻死的蚊子,塞进嘴里嘎嘣咬碎,才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老衲这几日观想天地出了幻觉,看错了,刚才飞过去的,是燃自在吧?”
周遭的云雾都被他一口吸气倒卷而来,十道飓风在他周遭形成,肆虐地将正在雪崩的积雪卷向他头顶的天空,老和尚又掐指算了一遍,雪崩与飓风更甚,他终究还是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便伸手在破烂的僧袍里搓了搓,搓出一个黑漆漆的小圆球来,朝着身前飓风一扔,那小圆球就不知所踪。
他伸手摘下一颗座下的莲子,同样扔进了飓风之中,自顾自地笑道:
“看哪个娃儿运气好,能接老衲的福泽了。”
言罢,伸手一按,飓风雪崩霎时消散,天空中下起了鹅毛大雪,瞬间将他掩盖在了巨树上的莲台中。
四个时辰后,一个打着白纸伞的青衣少女踏着空中的白云一步步地走到了雪人跟前,她收起纸伞,拜服在雪人身前,半点不敢马虎地恭敬道:
“天一教沈依依,不知哪位圣人当面?”
雪人中传来通透的回答声:
“老衲佛啼,见过教主。”
沈依依身子一僵,还真特么是云游四海的僧圣,四个时辰前,她在教内处理事务,突然一阵惊世骇俗的内力波动自西北方而来,那种程度的波动搅得天地变色,完全不是二品能使出来的,于是她不惜耗费洞天中宝贵的天能,一脚跨入她自己的本源洞天,再一脚跨出,便到了五千里外的甘州乱石镇,她又急冲冲地朝着天地异相之地撵了四个时辰才撵到,见圣人没走,她便如掉进蜜罐的耗子般,内心兴奋到要爆炸了。
“佛圣当面,岂敢当教主一称?”
“你本来就是教主,怎么,老衲又错了?”
“噗噗!”
沈依依被这句话说得彻体冰寒,连忙叩首道歉,佛啼则继续坐在雪人中,无所谓地说:
“你来寻老衲,其他的几个烦人精估计也要来寻老衲,罢了,老衲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