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榆微垂着头,眼睛却一直瞄着门口那道清瘦却桀骜不驯的身影。
金宇浩!
那个在班上最有存在感,又最没存在感的人。
存在感强到班人没人敢正眼看他,提起他的名字牙齿都要打颤。
但只要你不去张望教室最后一排靠窗边那块属于金宇浩的领地,又几乎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至少许桑榆是这么觉得,她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同学。
除了刚开学被江思文科普过一次,许桑榆也只在上次押注那件事上和金宇浩有过那么一点交集,当时只有江思文和金宇浩两个人押了她赢。
到现在许桑榆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出头,作为同是班上的异类的惺惺相惜吗?
走廊里,金宇浩所到之处,金爷的手下无不颔首,表现恭敬。
金宇浩目不斜视的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单手抄兜,冷冽又张狂。
经过许桑榆这群人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许桑榆心陡然收紧,有些后悔今天没有易容。
她的头略低,全身紧绷。
此时,金宇浩开口了,“韦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金爷的手下也随即围了上来,许桑榆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退,躲在人群后面安静的做个不引人注意的布景板。
人的大脑非常神奇,也非常复杂,至今还有许多病症现代医学无法解析,就好似金爷现在的失忆。
除了因长期昏迷,缺乏适量运动而造成的虚弱外,脑内无积血压迫神经,身体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至于为什么失忆,又什么时候能恢复,韦安之也给不出明确的答案。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永远。
金宇浩唇角抿直,眉目皆冷地听韦安之说完,略颔首,迈步离开。
金爷的手下也向两边散开,打电话找脑科权威的,找民间偏方,世外高人的,也有谈着不能细说的交易的。
整个顶楼乱得象个菜市。
在这些凌乱的声音中,许桑榆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金宇浩是金爷的孙子!
如果金爷的情况再继续这样维持下去,金宇浩将接手金爷名下全部产业,成为洛城地下势力新的话事人。
权利交叠,又将是一场新的腥风血雨,洛城要乱了。
韦安之习以为常的穿过这些人,走到金爷的病房门口。
病房外,一个男人斜靠着门框,冷白皮的肌肤在白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