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华宫偏殿内,朱红色的大门半掩,屋内昏昏暗暗。
一个高高瘦瘦的半旬老人俩鬓泛着星点发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跪着的殿正好是富察贵人的西宫偏殿。正是年妃的寝宫,年妃是翊华宫主宫娘娘,而她富察子欣位份不够是一贵人,只得入了年妃娘娘的翊华宫西宫。
李太医晃了晃身子,有些不稳。许是跪的时日过长,体力不支,只得俩只手撑在地上借力。
那日他才要出门去蒲草轩请脉,才走至半路就被富察贵人的贴身宫婢请入翊华宫西宫请脉。
谁知这一请就请了罚。
说是安胎药太过苦涩,难以下咽致其呕了几回,便说失其职,因而要跪俩日受责罚。
李太医速来行事作风不阿谀奉承,小主说要责罚,他便低着头跟着下面哥哥跪了此处。
只是俩日已过,那蒲草轩是否还去。
此时门渐渐的推开,进门的正是富察子欣跟她的贴身宫女颉兰。
她肌肤白皙透亮,俩只眼圆丢丢的泛着星光,卷翘纤长的睫毛衬得她精神抖擞。
她一只手微搭在颉兰的手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放在秀着橙红色小雏菊的龙华下。
那处如今是看不出什么,可几月后就是她争宠的筹码。
龙华后是橘红色长袍,她原本就白,如今被这暖橘色衬得更加美艳四射叫人看丢了魂魄。
“微臣给娘娘请安。”
富察子欣半瞧半瞥着跪在地上的李太医,冷冷一笑。“如今的太医还真是迂腐,李太医本宫罚你俩日,你可想出什么好下咽的安胎药没。”
李太医七岁学医,学医四十载,饱学医书不说,就连那些偏方古法也研究过不少,可这……
“回娘娘,所谓良药苦口,是以总有些草药气味,这都在所难免。”
“在所难免,难不成不是你们太医学术不精,才叫我们这些受宠的妃子饱受喝药之苦。”
“……”他低着头,这话何以接的,何以回答。
“你可知,本宫自怀孕以来每每问了那安胎药就胃里翻腾,闻都闻不得何以喝的下去,何以保皇上的小阿哥健康茁壮。你要是不给本宫想出什么法子来,往后你就跪着偏殿好好反省。”
李太医早听说这富察贵人胡搅蛮缠,脾气桀骜。
“娘娘,微臣自知医术不精,可否请娘娘让微臣去蒲草轩请脉过后再受责罚。”
苏公公俩日前就告之他去那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