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紫衫女子上前拉着夜鹰的手,摇晃着拖长音调撒着娇,“你就饶了他吧。三师兄也不是故意的,是那凌香公主太狡猾了嘛!何况,如今凌香公主不是被抓回来了吗?大错未成,何致于有多大的罪嘛?”
夜鹰轻叹,从小到大,他就最受不得小师妹唐婉的撒娇耍赖,每回她一撒娇,再紧绷的俊庞也会缓和下来。但这回,他似乎余怒未消。
“婉妹,你知道什么?他险些坏了我的大事。你别管,不过就是饿他一顿,饿不死他的!身为一寨之主,我若不赏罚分明,如何能够服众?如何能够立威?军法寨规,都不容许有任何破例。倘若一开先例,就如决堤洪水,不可收拾了。”
恐怕也只有面对小师妹唐婉,夜鹰才有耐心解释,话语也才多了些。
可唐婉并不领情,将他对她的例外视若等闲。她晃着他的猿臂,不依不饶地嘟起小嘴:“我不管,大师兄。三师兄那么瘦,跟瘦猴子似的,哪里能再经得起饿吗?求你了,大师兄,你就高抬贵手嘛。晚饭让他吃啦。你若是不开心,我吹笛子给你听,好不好?”
她横起玉笛,搁至唇边吹送,才吹送两个音符,就被夜鹰拦下了:“不必了,婉妹。这回,大师哥不能答应你。你不懂!我气恼的并非他失职,让凌香公主钻了空,逃了出去。而是他色心难改,若不是他过于轻浮,对人家有非份之想,如何能轻易着了那只小狐狸精的道?”
说起来,夜鹰依然难抑气忿之情。想到乌雕描述的受到摄魂的细节,不由自主就会恨得牙痒痒。这种恼恨,其实有些莫名。
唐婉听了,却十分不以为然:“可是,婉妹觉得三师兄是有不对之处,可也情有可原,令人同情!”
“还情有可原?‘可原’在哪儿?”
“‘可原’在,大师兄你将夜鹰寨的规矩立得那么严格,既不许寨中兄弟强抢民女,也不许寨中兄弟成家。一个个血气方刚,却硬被大师兄关成了念经的和尚。他们心里的委屈,找谁说去。”为救乌雕情切的唐婉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似乎想到方才之言有失闺中女子的礼教,又不禁低下头来,小脸绯红。
夜鹰见了,倒心软了,冷声道:“大事未成,何以成家?男子志在四方,有何委屈的?但既然是小师妹求情了,就给你一个方便。本寨主罚还得如此罚,可小师妹你偷偷送了饭去,我又如何能得知?”
唐婉闻言,立即心领神会。她喜出望外,莞尔一笑,立即屈膝行礼:“多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