锷的心腹一概贬黜,首当其冲便是老将曹佾。
曹家和石家同为勋贵,历来不对付,石方凛杀鸡儆猴拿曹佾开刀再正常不过。
曹佾原本主管全军后勤,石方凛削其职,将他调往大帐听用摆设,而任命自己的儿子石心武为后勤主将,尽夺曹佾之权。
除了曹佾,种锷专门从别处调来的章楶李宪王光祖等人也一律被排挤调走,其余指挥使以上将领皆需至大帐向石方凛表态效忠,否则一概贬黜,一时间,官军内部人心惶惶。
大营外,张辰以巡哨为名,与几名同袍会聚在一座小山岗下,纪杰问章楶道:“我听说章将军你不肯支持石太尉,从指挥使直接降为都头,是真的吗?”
章楶可是种锷的左膀右臂,在军中颇有名望。
闻言章楶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准备辞官不做了。”
这时,种朴忍不住问张辰:“今日是前去效忠石方凛的最后一日,你不打算去吗?”
张辰冷哼一声:“你去么?“
种朴收紧了脸色答道:“他远远比不上我父亲,我怎会去?”
张辰点头道:“那不就是了?我与你一个想法,石方凛何德何能,让我向他效忠?”
纪杰有点急了:“张参军,大部分指挥使都去了,连司马陈忱都表态了。如今石太尉可是主帅,得罪了他,你立了这么多功劳,不是全没有了吗?”
章楶听到这里,叹气道:“张参军,你与我们不同,这回你独领一军功劳不小,众军皆知。那石方凛可是出了名的贪功,说不定接下来的战事会特别拉拢你,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一谈,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们这帮人中你最年轻,不要误了前程。”
种朴在一旁冷冷道:“你们还是不要劝老张了,我觉得他做得对,大丈夫处世当光明磊落,趋炎附势换来的东西不要也罢!”
“种衙内,这可不是趋炎附势,你知道张参军立了多少功劳,怎么能说没就没有了。”
张辰一摆手止住几个人的争吵,他平静地对众人道:“诸位,我和石方凛之间其实有点恩怨,而且这恩怨也不是所谓口头效忠就能解决,我表态效忠于他,只能是自取其辱,他不可能用我。
其实种帅说得对,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时候经受点挫折也未必是坏事。”
他又对种朴笑道:“种兄是要留下,还是要走?”
众人愕然地望着种朴,纪杰惊讶道:“种衙内,你要跟种帅一起返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