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岁数太大的缘故,尽管曾公亮小心翼翼养生保养,但七十岁的身体还是时不时会出点小问题,这两日曾公亮略略感恙,又在家休养了。
病房内,脸色憔悴的曾公亮正躺在床榻上,一名侍女小心地服侍他喝药,而曾公亮正和旁边探望他的儿子曾孝直闲聊局势。
“我说西贼怎么肯在大胜的情况下求和,原来是辽国乱了!辽国大相耶律乙辛为防将来太子耶律濬登基对自己不利,故而陷害皇太子耶律濬并将其杀害,而皇帝耶律洪基却仍然吃喝玩乐,置之不理,简直骇人听闻!”
“父亲,这几年辽国昏君在朝民不聊生,是不是说明辽国大势已去?”曾孝直忧心忡忡问道。
“不能这么说,辽国国土广袤国力尚在,远远不到亡国之时,但辽人的战斗力确实已江河日下,他们成日痴迷我汉家衣冠文化,如今惹得中京府里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军队早已腐朽不堪。”
“父亲觉得此次我大宋在西北大胜西贼,之后官家会攻打辽国吗?”
曾公亮淡淡一笑:“咱们这位官家野心大得很,登基之日起便想以后在太庙中树立自己的地位,不仅令王安石主持变法,更为攻西夏准备了一两年,可战事最后却一无所得,他岂能甘心?
现在辽国表现得如此不济,若说官家不动心是绝不可能,但辽国不是西夏,要想攻辽,至少也要备战三四年,而且如今锡义山乱匪又死灰复燃,声势浩大,我想这几年官家应该还是以平定内乱为主。”
“那官家会让谁去平定内乱?”
“高遵裕被贬,石方凛又不堪大用,而郭逵风头正盛,我估计非郭逵莫属,你若上朝,可以站出来推荐郭逵......”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侍女的阻拦声音:“大衙内,老爷正在静养,你不能这样闯进去!”
“胡说,我去探望父亲的身体,还需要什么禀报,快给我闪开!”
曾公亮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不等他开口,长子曾孝宽便闯了进来,曾公亮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众所周知,曾公亮和长子曾孝宽已经反目为仇,曾孝宽不仅掌审官院,如今更是升任龙图阁学士,参与内阁议事,凡父亲曾公亮的各种提案,曾孝宽一律反对,凡父亲想提拔的人,他会千方百计加以诋毁,两人在朝中见面也是怒目而视,早已没有父子之情。
曾孝宽躬身施一礼:“孩儿听说父亲感恙,特来探望!”
说着他一把推开喂药的侍女,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