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河乡集镇逛了一圈,张辰又很快赶到了邻近的小川乡,按着亲兵李俊事先给的地址,准备寻他汇合。
李俊的母亲李黄氏乃是这个年代极为稀缺的高龄产子,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但身体状况依旧不差,虽然头发花白却是满脸红光,听说张辰到来,李黄氏更是亲自带着一帮亲戚赶到门口前来迎接。
而这位老妇本就不是普通农户,早年出身于落魄的官宦人家,人生经验极为丰富。她从李俊口中得知张辰今年不过十九岁,且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七品官,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自己的儿子还得多多倚靠这位上官提携才行。
“张官人果然生得一副好模样!却不知婚配否?”李黄氏一见到张辰便忍不住夸道。
李俊的脸顿时一红,偷偷扯着母亲的衣角,尴尬地低声道:“娘,张参军可是俺上官,怎能如此冒失......”
张辰见状连忙笑着摆手:“无妨,伯母是长辈尽管随意,只是伯母谬赞了。”
这时,旁边李俊的三叔李建赶忙打圆场笑道:“咱们怎好让官人在门口拖延?大嫂,快快请官人入宅一叙!”
众人簇拥着张辰进了大堂,李黄氏坐在主座,又坚持把身边的尊客座让给张辰,张辰推辞不掉只得坐下,而几个五六十岁的长辈反而都坐在两侧下首。
张辰瞧见满堂的老者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只得先开口寻个话题:“今日不想却是叨扰几位长辈了!伯母,李俊这回在西夏之战中恪守其职,表现甚佳,想他今年不过十七,日后若能立下新功,必定前途无量!”
李黄氏顿时眉开眼笑道:“官人真是折煞我家阿俊了!虽说老妪如今就这么一个孩儿,却自小也没娇惯过他,既在官人麾下做事,自是该骂就骂该打便打,官人尽管管教便是!不过依着官人刚才的言语,老妪却想斗胆邀问一句,不知我家阿俊日后在军中能否挣个官做做?”
张辰心中忍不住一乐,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老妇人倒也心直口快,于是想了想说道:“做官可不容易,不过在我西军做事,只要忠君报国敢打敢拼,自然也有机会。如今李俊跟我在情报司做事,有的是立功的机会,而一旦立功,第一步便能转为从九品武官。”
旁边李建惊讶道:“哎呀呀,要知道咱们的县尊老爷也不过是从八品,今年新上任的刘县尉也只有正九品,我们阿俊居然能做从九品啊!那也差不了多少啊!”
瞧着众人纷纷惊叹,张辰差点没漏出一句“朝廷最低等秩便是从九品”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