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倒了一杯茶:“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携手查那桩女娲庙命案吗?那次若没有你,恐怕咱们会一无所获。”
“王知事太自谦了,卑职当初只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王禄沉吟了一下,他今日放下身段主动来找张辰,又摆出这么一副温和的面孔,显然不是为了叙旧,他喝了一口茶,尽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和张辰说话。
“听说你回京后,还是在坚持反对北伐?近日更是动作激烈。”
张辰淡淡一笑道:“是,我一贯如此敢说敢做,否则当初在竹山,王知事也不会看得上我了。”
王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愠怒,半晌,他挥挥手让所有的仆妇和茶妓都离去,装饰豪华的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张辰两人。
“三郎,其实我起初也是不赞成北伐的,不过后来我的立场也有了一些变化。”
“哦?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知事的立场变化?”
张辰深邃的目光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便是权力。对权力的渴望改变了眼前这位年轻高官的立场,北伐是变法派的主张,只有支持并积极实践,他将来才有可能更进一步,甚至将来接替王安石也不无可能。
王禄被张辰犀利的目光看得脸微微一红,不过他可是从四品的审官院知事,而对方不过是正六品的中低级官员,王禄的腰不知不觉又挺直了。
“是因为责任!”
王禄斟酌一下语气继续道:“陛下是大宋天子,雪洗先祖蒙受的耻辱,收复燕云十六州是他的责任,现在辽国国势衰微、萎靡不振,这时实现祖先遗志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陛下畏难不前,他就有负于祖先,有负于天下!
作为臣子,极力辅佐天子也是我的责任,至于西贼,它或许联宋,或许趁机攻宋,但它到底已元气大伤,对大局影响甚弱,所以我们绝不能因噎废食。”
尽管朝廷反对北伐的人很多,但大都是因为财政压力太大,民生艰辛或者担心失败等等,而担心西夏会趁机复起攻宋的朝臣却寥寥无几。
原因也很简单,去岁石州大战后,宋军已经把西夏打疼了,并迫使他们俯首称臣,恢复元气整顿兵马一般都要十年时间,怎么会贪心不足,又继续侵宋呢?
再说宋夏已经签署了盟约,宋朝的文官们一致认为西夏不可能墨迹未干就撕毁盟约。
“知事看过我这次去河北监察写的报告吗?”张辰目光锐利地望着王禄。
王禄避开了张辰的目光,沉声道:“报告我原原本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