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感觉到了天子的愤怒,不过有一点是肯定了,天子心中再不满,也将不得不接受百官的反对意见。
这时,清河侯赵世恩心中却十分激动,他这次虽然默默不语,但他比谁都紧张,眼看反对北伐在朝堂辩论中大获全胜,他心中怎么能不欣喜若狂,他深深看了一眼张辰和陈升之,便起身从另一个无人注意的侧面离开,准备偷偷向深宫而去了。
......
下午,大内传出旨意,暂停北伐计划,停止“熙宁当十”流通,并责令石方凛速返河北安抚民生,消息传出,宣德楼前的士子们顿时欢声雷动,这才各自撤去,结束了这次游行示威。
朝房内,石方凛狠狠将桌上的砚台摔在地上,顿时“砰!”的一声碎裂了,石方凛怒不可遏道:“老夫宽宏大量,不计较他害我女儿的罪过,他竟视老夫如无物!当真以为我石家是泥菩萨吗?”
周围随从官员都吓得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吭声,这次为了北伐,张辰作为出头鸟,自然是彻底和石方凛以及背后的石家翻脸了,但他偏偏又是侍御史的身份,石方凛还真的一时不好动他,一口恶气憋在石方凛心中。
就在这时,有侍卫在门口禀报:“审官院王知事求见!”
石方凛重重吐了口怒气道:“请他进来!”
片刻,走进官房,王禄看着地上粉碎的砚台,不由眉头一皱:“太尉何必如此?”
“哼!看来你这个老下属不仅不给我面子,同样也看不起你啊!黄口小儿,骄纵狂横,居然敢在朝堂上让咱们都下不来台。”
“张辰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领头的是陈升之那帮人,不值得太尉如此生气,而且这里面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啊!”
石方凛一怔:“此话怎讲?”
“太尉不妨好好想一想,取消北伐,谁是最大的得利者?”
石方凛低头沉思片刻,顿时醒悟:“你是说——”
王禄立刻摆手止住他,目视两边随从,石方凛连忙道:“你们都退下!”
石方凛又将王禄请进内室,一名小童进来上了茶,立刻退了下去,石方凛压低声音道:“真是太后在幕后指使的吗?”
王禄冷冷一笑:“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就在官家起身愤然离去之时,我分明看见了清河侯眼中的得意,官家准备在北伐前令太尉你清洗军中将领,太后怎能不急?太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们一定在背后和陈升之有联系,极有可能这次反对北伐就是太后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