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丰起了个大早,忙里忙外的烧火煮饭。
他厨艺算不上多好,但这地方,男人大包大揽,除了赚钱养家,还得负责家中女人的衣食住行,这算是身为男子的必修课之一。
裴秋丰蒸了一小锅玉米面的窝窝头,又弄了点煮的浓稠的白米粥,然后美滋滋地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幕。
这雨下的,有点烦,但他心情还不错。
倏地瞄见裴家院外有一抹人影,当闪电撕裂了天幕,也映照得那人脸色惨白。
像水鬼一样。
女人脸上坑坑洼洼,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在暴雨中淋的湿透,头发全糊在脸上。
她气息沉沉地望着裴家这边,盯准了裴四哥住的那个房间,而那里房门紧闭……
……
……
韶音睡得不太好,土炕太硬了,而且雷雨声吵人,从后半夜开始下雨,她浅眠,上辈子就有失眠的毛病,她几乎是半醒半梦熬到天亮的。
她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见自家院外的吴洪兰,是那个偷走四哥,害得她被三哥冤枉的女人。
她眉梢一挑,心想吴洪兰贼心不死。
但她也有点好奇。
吴洪兰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夫,到底是为何,才对她四哥‘情’有独钟?
她懒洋洋地收回视线,等看向灶房那边,就见三哥脸色铁青。
裴秋丰一看见吴洪兰,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早晨发生的事情。
倘若昨天……
没准这吴洪兰就得逞了!
他黑着脸,咣地一脚踹在门上,然后眉眼锋利地怒视吴洪兰。
但吴洪兰看都没看他一眼,仅是望着裴四哥的房间,人恍恍惚惚的,含情脉脉,又似哀愁。
“三哥?”
韶音站在滴水的屋檐下,她对吴洪兰没甚兴趣,笑吟吟地问三哥。
“我饿啦,有吃的吗?”
“有!”
裴秋丰大声回答,“你站在那等着,别淋雨。你身体不好。”
他嘟嘟嚷嚷,“一淋雨准得生病,一生病准得发脾气,你等着,我给你送过去!”
韶音‘哈’地一声,感觉她口嫌体直的三哥有点傲娇。
须臾。
裴秋丰捧着一份早餐,冒着大雨跑了过来。
他淋湿了一些,但他满不在乎,一个劲地催促韶音赶紧趁热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