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就是了!”
晏锦洲瞧他忙不迭地擦着额头上的细汗,神情强装淡定,便扶住他双肩按他做下,仿佛是在让他放松。但刘管事却因此更加紧张。
晏锦洲翻开折角的第一处,略弓着身站在刘管事面前,悠悠地问道:“六月十五的这一笔银子,是为乞巧节给众人添置衣裳的,但缘何预算做的是五十两银子,这里却变成了一百五十两?”
刘管事刚想开口辩解,却被晏锦洲抢先道:“且慢!”
“还有几处,你仔细听完!”
“七月初九,家里租船接远客来京城,这二十两银子也花的蹊跷,我记得家中并未有远客来!”
“八月二十三,母亲办五十大寿,外宾所送的礼品单却不见附在此处,只是草草的一笔一千两白银就这样记下了?”
晏锦洲言辞恳切,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刘管事原本只以为稍稍问个一两句就罢了,却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夫人如此严厉,令人好生难伺候。
对比之下,确是林娘子当家更宽宏许多。
到了第四笔,便是有关于东院的大嫂的账。本来兄弟二人,各自有自家的账,再一齐上报上去的。
晏锦洲顿了顿,再挽起裙子走向主位,秀娘知道是她畏冷,赶忙递了个新灌的汤婆子来,替她接过账本。
以她的记忆力,何须再拿着那本糊涂账才能说话。
“刘管事!你说,这里面你最疑惑的是哪一笔?”
“夫人,这账都是小的们一笔一笔记上去的,在您来之前,也都是送去林娘子那里审核过的,历来都没有差错,若实在有,也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算不得什么,您这大把大把说出口飞了的白银,倒真是折煞贱奴了!”
刘管事跟在侯府多少年了,也见过些世面,回答得倒是不卑不亢。
此话一出,晏锦洲竟显得有些开心,碰见的不是个蠢物,她还乐于打交道一些。
“这么急赤白脸的做什么,刘管事,我看您是误会我了,实际上,谁还不是这忠贤王府的看门狗呢,如今还是大房在管家,况且这大房上面又都是太太老太太们看着,若是等上头问起了,您来日好好谢我都来不及呢!”
刘管事听出晏锦洲说话间隐约透露的弦外之音,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当即就双手交叉一拍,扑棱棱地跪在地上,拜道:“谢大娘子提点,奴才这就下去查清了再来回话!”
秀娘送刘管事出了“一脉香”,晏锦洲便吩咐关上暖阁,走进里房,闻得沉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