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总会坚定地说:“烧掉,烧掉我们就幸福了。”
当她烧掉最后一张欠条时,她哭了。
八年呀,人生有多少个八年呀。
那化成青烟而去的一张又一张的欠条就是她那八年最美好青春的祭奠。
女儿也已经长小姑娘了,她抱着妈妈,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轻轻得拍打着妈妈的背,多懂事得姑娘呀。
她很感谢自己的女儿,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是她在陪着她,给了她活下来的勇气和活下去的希望。
然后,也是在这个客厅里,她却送走了她。
姚高峰带着人以自焚的方式抗拒拆迁那天,她刚好从老家回来。
但她回来时已经晚了。
女儿正被放在这个客厅里等救护车。
她被眼前的惨像给吓傻了。
女儿全身赤裸,衣服已经被烧光了,皮肤也被烧焦了。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女儿的名字。
女儿悠悠地睁开眼睛,还能认出她,艰难地说:“妈妈,我痛——”
她知道女儿肯定痛,但她的心更痛,“宝贝,忍一下,医生来了就不痛了。”
“妈妈——别哭。”
“妈妈不哭——”
“妈,我冷,抱抱我——”
她的心都碎了,但她不敢去抱她,因为只要轻轻一碰,就可能掉下一大块已经被烤肉了的皮肉下来。
后来,女儿没能抢救过来,她后悔,当时没有抱抱她,她是希望在妈妈的怀里离去,这个最后的愿望都没有帮她实现。
讲到这里,她停下手里的活计,凄然地看着简正,带着泪光地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
“不,不是。”简正完全理解她的那种伤痛及无奈,“她应该会理解你的!”
她又继续着手上的活计,过了好一会儿,又轻轻地说:“我跟你说过姚高峰的事,但你为什么不问姚钱是哪里来的呢?”做为一个女人谈及这种隐私的时候肯定会羞涩的,但从她的嘴里听不出半点羞涩的感觉,却全是那种凄凉和无奈。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难处。”恋爱中的女人都一样,会不停地同心上人诉说,当然内容其实是不重要的,很多事情可能讲了很多遍,但都不会影呼女人诉说的热情。她也一样,这些天来,她把她所有的事都跟他讲过了,而且好多事情都讲了好多遍。但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提及过,简正也曾想过要问她,但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