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亦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群年轻人愣在原地。
国师举荐……石纪伦张了张嘴,这才记起,对方从始至终都未承认“阴阳人”的身份,旋即涌起庆幸:幸好,误打误撞将其拉入己方阵营。
虽然后续不够热情,但尚可挽回。
国师举荐……薛弘简与一群公子小姐面面相觑,心头皆涌起强烈的悔意:倘若当时起身邀请,是否会不一样?
可谁能想到,国师离开人间十年后,还有提携的晚辈入监?
“有什么了不起,”良久,那名锦衣少年嘴硬道:“翻开史书,国师推举的人才也有许多庸碌平庸。”
“就是。”有人附和:“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毕竟不比当年。我看他尚未修行,说明天赋不佳,否则哪里会轮到与我们一起,早被监侯们纳入门墙。”
冷静下来后,众人仔细分析局势,发现对方只是来头吓人,不由平衡许多。
薛弘简沉默,望向那一袭泛白衣袍离去的方向,心想:
话虽如此,可国师举荐者,真的会简单吗?
……
当裴司历踩着一级级楼梯,登上二楼,推开茶室门扇时,映入眼帘的是伫立窗边的背影。
白袍后背金色细线勾勒的星图烨烨生辉,身后木制茶几上棋盘纤尘不染,黑白棋子早已收好,对弈的老道士也已离去,只是茶杯尚温。
“监侯大人,那季平安与翰林院的人单独见面了。”黑衣司历说道。
李国风并未转身,仍旧负手而立,略显沧桑的眼眸透过支起的窗板,倒映出远处湖光山色:
“看来,他比想象中更受国师重视,竟给他讲述了那么多往事。”
裴司历想了想,说道:
“人之将死,总是难免忆往昔,变得唠叨些,也许国师大人也不能免俗?”
李国风感慨道:
“国师大人生前最擅占卜计算,大衍天机诀冠绝大陆,我甚至怀疑,他老人家死前便已推算出十年后会有编修生平这一遭,所以才举荐了个传声筒过来,以防一帮儒生瞎编乱造,毁他老人家身后名。不然怎么偏生这天来?”
裴司历苦笑道:“您这说法也太吓人,人怎么能做到这一步?”
可他是国师啊……李国风心想,却没再说什么。
……
青莲小筑。
当红日西沉,临近傍晚时分,承旨大学士等人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