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是府中外院伺候的下人住的院落,前前后后,将主人和主子贴身仆婢的居所围在里面。
再一进便是府中男子和长辈的住处。
再往里,便是与各房位置对应的小姐们的阁楼了。
一进院落,经过一条两边种植着垂杨的青石小路,便是一座宽敞的厅堂。厅堂外是先帝御赐匾额,上书“诗礼传家”四个大字,右下角还落有先帝的私印。
红衣男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急匆匆地绕过与内院连接的九曲回廊,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回廊边上此时正开得正艳的珍稀花草。
他的身形虽胖,跑起来却灵便的很,一眨眼,便已经蹿出了垂花门,绕过堤坝,朝着最里面的一进院落跑了去。
府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下人,纷纷向他行礼问好,待他经过之后,便又露出了然的窃笑。
男子对这些全无所觉似的,跑到一座飘着不和季节的梨花花瓣的院落外,却突然停住了脚。
他抬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用那双微胖的手捋了捋头发,搓了搓脸,又整了整衣冠,再次检查了一遍,觉得并无什么不妥后,才抬着方头靴,迈着方步,脚步依旧有些急切地踏过堆满花瓣的小径,来到了一座阁楼外。
“希少爷,您怎么来了?”鸢鸾手中端着一个檀香木托盘,托盘中放着的正是方才凤枫华用过的药碗。
她刚刚走出了房门,反手将房门关上。
看到来人,她有些吃惊,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可爱讨喜。
这人正是那位海家孙少爷,海晨希。
海晨希满脸堆笑地朝鸢鸾的身后探了探,也不知道隔着一扇门能瞧见什么,他却还是想瞧:“鸢鸾姐姐,华妹妹怎么样了?可大好了么?我一听见消息就跑来了,她可吃了药不曾?我带了好药来,劳烦姐姐一并煎上吧。”
鸢鸾挑了挑眉,朝海晨希身后跟着的小厮怀里瞧了一眼,却只是神色淡淡,好似这样一件价值十万金的锦盒,于她而言,不过尔尔:“什么好东西,竟用这种价值十万金的锦盒装着?”
小厮原见她神色淡淡,以为是她不识货,撇撇嘴,有些不屑。哪知鸢鸾一开口便准确地道出了这盒子的价值,不由有些讶异。
普通的人,就连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公子,见到这样贵重的东西,眼睛都难免要发出亮光的,眼前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竟似对这物件不屑一顾。
海晨希一转身,将锦盒抱过来,双手捧着往鸢鸾面前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