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前段时间情绪反复无常,如果这就是原因,那么她之前的种种行为都能完美串联,也能作出合理的解释。
秦彦军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看着眼前朝夕相伴了十几年的妻子,一瞬间又惊又怒,他闭了闭眼,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抱怨我陪你的时间不够……”
艾子涵撇开脸去,吸了吸鼻子,感觉到眼底的湿润,她立刻垂下头,好半响她才出声:“对,我是埋怨你……我同时又害怕自己去埋怨你。”
你那晚喝多了酒回家,衬衣上面的口红印和香水味怎么解释?
你能解释得通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以为你很清楚,现在看来……”秦彦军倏然闭嘴,喉结急促滚动两下,脸上的疲倦清晰可见,他苦笑一声,食指重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来,我们今天摊开了一五一十讲清楚,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过去好几个月里,她在夜里辗转难眠,也不是没想过跑去丈夫跟前对质,然而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她整个人却慌张又无助,下意识地只想要回避。
“……明天还得上班,先睡觉吧。我可能,可能就是想多了,刚才又被笙笙气昏了头,你别管我,让我自己冷静一会。”
秦彦军低声叹气,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想去书房独自呆一会,他也需要冷静,但他深知他如果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会加重艾子涵心底的怀疑。
他了解妻子的为人及性格,也一度以为她对他有同样的了解。
于是他慢步走到床边,望着侧躺在床上背朝着他的女人,嗓音低哑道:“那就等你冷静好了,我们再聊吧。”
他说的是“聊”,而并非“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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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车在第三个红绿灯口稳稳停下,纠结了一路的秦笙,从副驾座偏头望向秦彦军,对方右手搭在手刹上,视线笔直落在前方。
昨晚她无意听到有声音从主卧传出,可等她靠近之后,里面说话的声音就停止了。
再折回自己房间写作业,脑子里很乱,又好像是一片空白。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书,转移注意力,最后只勉强写完英语作业,她就胡乱将东西收进书包,然后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早上闹钟没响,她就已经醒来了……
“爸爸……”如果不当面问出来,今天一整天上课都不会安心,“我妈她……她是不是私下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
秦彦军丝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