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着厚厚的面包服,也遮掩不住邱佩甯姣好的身材和气质,这样的姑娘站在一光头小伙子身边,许多人就开始摇头。
“走吧,杨导让我过来接你,还没吃饭吧?”唐秦抬手看看手腕上的“上海”牌腕表,那还是父亲唐长远在他进组前,把自己的手表送给了儿子。
邱佩甯确实没有吃饭,绿色车皮的火车上,充斥着厕所、饭食与脚丫子气味的混合味道,她吃不下。
“天太冷,剧组早开过饭了,回剧组饭也凉了,”唐秦提着邱佩甯的行李箱走出车站,“吃朝天锅?”
“什么是朝天锅?”邱佩甯素面与白雪辉映。
“吃过BJ的锅烧饼吧,”BJ的锅烧饼就是杂碎烩火烧,说起来,西安的葫芦头(即杂碎烩饼)、长沙的火宫殿(即杂碎汤加辣椒),“都差不多。”
唐秦关注着邱佩甯,不象别人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满眼打量的目光,她的眼里始终只有平静。
两人走进一家国营小饭馆,里面是一大大的锅台,来往的客人大都围锅坐在小马扎上,吃饼卷肉,鸡蛋,用木勺喝汤。
“吃葱吗?”锅台上还有切成丝的疙瘩咸菜和葱白,葱的味道太大,有些姑娘是不吃的。
“不吃。”邱佩甯望着热气腾腾的锅里,猪头、肝、肺、心、肚、肠,都在老汤锅里煮烂,面饼擀好烙熟后也放到茅囤子中备用。
小料也很讲究,葱段切成长短一致的小段,咸菜疙瘩切好后再重新调汁腌制。
“天冷,先喝碗汤吧,”鲜汤配以葱末、香菜末、醋、胡椒粉、辣椒面,邱佩甯一会儿功夫竟出了汗,她摘下围巾露出雪白的脖颈。
朝天锅很大,两只手都卷不过来,一个朝天锅一碗汤,香气四溢……
“你吃吗?”邱佩甯看来是真的饿了,饼就下水吃到一半,却抬眼望着唐秦。
“中午吃了两个大猪蹄子,吃不下了。”
“还真给你吃猪蹄啊,”邱佩甯终于笑了,“我还以为杨导就是随便说说呢。”
她吃得并不快,唐秦又看看外面,哦,只是这一会功夫,又飘起了零星小雪。待他再看邱佩甯时,嚯,一个朝天锅已经吃完了。
“服务员,再来两个。”
“我吃不下了……”邱佩甯似乎很认真地说道。
“没事,能吃多少算多少……我们山海讲究好事成双,一个可不行。”唐秦不由分说,又给她盛了一碗汤,又加了一个朝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