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里,灶房传来一阵呼噜声,像是晴空打雷了一般,他走进去看了看,长根和来顺正呼呼大睡。
两人都打呼噜,不过长根声音并不大,来顺就不一样了,嘴巴张着,呼噜声接连不断,也不知道长根是咋睡着的。
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感受暖和的午后阳关,耳边静静听着家珍和徐母的闲聊。
“前两天龙二娶了两门姨太太嘞,其中一个还是咱们村的白寡妇。”
“巧燕姐?她咋去当了龙二的姨太太?”
“村里不少人都上赶着去当姨太太呢,不过龙二结婚的时候可闹了不少笑话。”
“啥笑话?”
“听说龙二董刀疤和胡麻子去闹洞房,把人家两个新娘子的衣服都快脱下来了,最后两伙人把真家伙都掏出来了。”
“这事儿当时来顺和福贵都在,亲眼看见的,他们两也是虎,子弹不长眼,要是被打中了咋办。”
家珍厌恶的皱眉,“董刀疤和胡麻子就不是好人,哪有这么闹洞房的说法。”
徐母幸灾乐祸,“龙二也不是啥好人,和董刀疤他们是一丘之貉,这伙人聚在一起,能有啥好事?”
“而且结亲后的第二天,就听说龙二家遭贼了,龙二气的饭都吃不进去,也不知道丢了啥东西。”
家珍附和道:“龙二也是活该,我看就是遭报应了。”
耳边听着家珍和徐母的八卦,徐福贵困意上涌,不一会儿脑袋搭在肩膀上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
他已经许久没睡过这么暖和的午觉,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西边天空蔓延出一大片的火烧云,像是天空被点燃了一样。
低头一看,一件羊毛大氅披在自己身上,鼻尖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明显是家珍在他睡着的时候披上的。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家珍喜笑盈盈的看着她。
“睡醒了?”她说话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一股清泉在心中流淌,整个人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徐福贵点点头,看了眼她手上半成品的雨衣,“歇歇吧,活是干不完的。”
家珍揉了揉手,“一直坐着又不累。”
“我帮你揉。”
家珍拍开他的咸猪手,“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明天再做吧,家珍,放下歇歇,晚上吃啥。”徐母将针线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