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站起来,“王喜,你能这么想,谁说你没用了?你编筐的手艺这么好,坐在家里就能把竹筐扫帚编出来,拿到县城一卖,同样能卖到钱。”
“卖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顺手给你卖了就成,这日子咋过不下去?”
徐福贵劝了半饷,王喜死灰的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但整个人依旧死气沉沉。
身体残废的打击倒不是最严重的,王喜接受不了的是,从一个顶梁柱变成家里的负担。
“药钱是多少?”他突然问道。
“八个银元,林郎中说了,这笔钱慢慢还都可以。”
“你儿子的学费林郎中也没要,先让孩子把书给读了吧。”
王喜眼里再次流出泪水,“八个银元,福贵,你不该带我来的,你真的不该带我来的。”
徐福贵沉默良久,幽幽一叹,“人都已经救活了,再说这些没啥用,以后你有啥事儿,就给我招呼一声。”
“对了,那两个杂种为啥要打你,当时周围要不是人多,你可能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听这个,王喜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恨意,“福贵,怪我没有听你的话,要是早点儿收摊,把钞票藏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了。”
“那些青皮混混找到了我,要收保护费,我舍不得,拿着钞票就跑了。”
“那些青皮混混追不上我,我一路跑到城门口,那两个杂种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钞票,就说是我偷他们的。”
“这是我儿子的学费,我当然不干,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徐福贵听完,忍不住说道:“要钱不要命,就为了两千法币,差点儿命都给搭进去了。”
“可我答应了我儿子,一定要送他来县城读书。”
徐福贵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喜,你是条汉子。”
......
日薄西山,火红的太阳像是糖心鸡蛋一样,将路上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来顺踩着列石走过河道,穿过平整的田地,刚到村口,就看到家珍挎着竹篮,在不远处割草,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村口的小路。
“来顺!”看到他以后,家珍高兴的直起身子,旋即笑容消失,皱着眉头问道:“福贵呢,他咋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来顺点点头,“是出事了。”
“出啥事了?”家珍一颗心猛的提了起来,语速飞快问道。
来顺摆摆手,“不是少爷出事了,是王喜